寂静无声。
无数子民在黎明即将到来的黑暗中酣然入梦。
他们安然的梦境中,没有一丝关于真理教这场闹剧的影子。就像过去无数次的维权一样, 他们始终坚信abo阶级坚不可摧。
而所有人心中的战神一般的人物, 喻雷, 此刻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迫匍匐在喧闹的大厅。
所有的宾客在这样的混乱中都躲在了各种可以躲的地方。
纵使背上所背负的沉重十字架已经被取下, 喻雷的四肢还是没有恢复一点儿力气。
“陆漫, ”他总是喜欢叫她的全名,“只要我在, 我都不会让你出事。”
依旧是如此霸道的话,如果不是他的后背因为尖锐物体的撞击而渗透着血液的话, 陆漫兴许还能给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她静静地蜷缩在喻雷的怀里。
仍旧炽热的胸膛让她有些恍惚。
警方军方的人披着斗篷和大厅里的人混战在了一起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混杂了aha、beta、oga三种人的真理教徒,身手都不差。
甚至会觉得他们存在一种压倒性的优势,这一点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
强烈的信仰在他们眼里散发着热度, 执着让他们疯狂而勇敢。
闫昊辰和星野几乎是同时到达了喻雷的身边“喻将军, 快跟我们走。”
喻雷一直感觉到有一双含着笑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喻雷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走不掉, 我的身体里,在场所有贵宾的身体里,都被注入了微型芯片。”
微型芯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是这些白斗篷做的,是”喻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忠诚”
这下闫昊辰和星野明白了, 又听见喻雷说“刚才我感觉到一股电流有规律地从那个地方传出来,我就知道,芯片被打开了。”
“感应芯片的主机就在这座庄园的地底下,目前被设定的范围还不知道是多少, 能知道的是,最小范围就是庄园的大小。”
星野越听越不对劲“那岂不是就像一座”
喻雷点点头,接下了他的话“喻雷庄园,本来就是一座监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的笑声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尖刻得让他们耳膜生疼。
他们转过头去,那人一只手像拿着玩具似的拿着一把,另一只手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了那张布满了疯狂的面孔。
原本应该在监狱里的厉兴,再一次意想不到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单枪匹马地出现在这里,丝毫不惧怕人数上的劣势,甚至饶有兴致地蹲了下来,朝着喻雷咧开了一口尖锐的牙齿“我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芯片被打开,不如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星野可不听他乱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利落地夺下他的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厉兴的下巴因为摩擦地面而渗血泛红,猩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的笑意“刚开始芯片的感应范围确实是整个庄园不错,但是它已经开启了这么久,正在慢慢收缩唔”
故作思考一般恶作剧似的说出让人惊惧的话“现在大概只有半个庄园这么大了吧”
真是叫人可怜“明明你们好不容易闯了进来,却还是要一个个看着他们这些坚信abo阶级的残渣死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厉兴的脸上的疯狂残忍被向往所替代“等待黎明来临之际,他们的鲜血将会为我们开拓出一个更美好的明天。”
“疯子。”闫昊辰冷着脸毫不留情地唾弃着他。
可他却浑不在意,仿佛被什么洗脑过一般,只知道低吟歌颂“主”的美好。
星野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喻雷“怎么样才能关闭主机”
喻雷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默不作声,在星野的再三催促下,才说道“这座庄园实际上就是地下监狱的入口。”
果然越想越奇怪,星野挑了挑眉,用尽量诚恳的语气求教“这座监狱,到底是关押什么人的地方。”
“不能打开。”喻雷没有回答他的话。
“瞧,他怎么会说出来呢”被压住的厉兴找到机会,又开始揭露喻雷的罪行“这里关押的都是企图改变abo阶级的人,无论是从体质、精神力、还是繁衍方式每当有人企图做出进展,就会被送到这里来。”
“abo阶级是进化的结果,是最实用与当下时代的结果。”喻雷硬邦邦的解释“也是国家最希望的结果。”
他怀里的陆漫不知何时脸上露出了一种冰冷的神情,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没有办法评价他所说的内容,就像一生下来所有人都被清楚的告知这个世界上abo阶级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一样。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顺从,直到不同的声音,在今夜回响。
星野没有多说,只是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才能关掉主机”
星闫昊辰再次劝说“要知道,如果今夜的事情发生,才是对abo国家最大的打击。”
兴许是他的话触动了喻雷,他终于开了口“打开地下监狱的方式,是这栋房子背面的管风琴,t国国歌乐谱起始的五个音就是打开的密码,这四个键都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没想到流传百年的喻氏庄园竟然真有这种设施,闫昊辰微微怔愣之后就反应了过来“厉兴身上应该没有芯片,把他交给外面。”
这样说着的时候,他仔细观察着厉兴的表情,确定他身上没有芯片。
喻雷问“我身上的药效,能解吗”
闫昊辰不是第一次知道这种药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这药的具体药效。反倒是星野故作自然地拍了拍手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口服的话,大概六到十二个小时。”
这倒不难理解,真理教总不能一个个给他们注射,加到饮品里才正常。
不正常的反而是闫昊辰的眼神掠过星野镇定的表情,很想问他“你喝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