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喽啰们眼馋不已,望眼欲穿地看着小桌案上三菜一汤,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盒饭。
得,看着那边的菜,安心吃自己的盒饭吧
“幺妹儿,来吃来吃”导演一边吃一边招呼颜言。
颜言拿了双筷子,不客气地坐下开吃。
导演看着丝毫不扭捏的颜言,眼中笑意更浓。
不远处,宁书雪用筷子拨着盒饭里的菜,已经没了脾气。
小助理看她脸色阴沉,小心翼翼把自己没动的盒饭推了过去“您看看我这个”
“你那个”宁书雪斜睨一眼,语带嘲讽道,“都是猪”
她猛然住嘴,看了看四周。
旁人都在吃饭,没有人注意到她。
宁书雪差点就把“都是猪食”这四个字说出来,万一让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打个电话帮我喊个外卖吧。”宁书雪叹了口气,又说。
小助理点点头,给宁书雪看外卖。
宁书雪道“晚餐不吃,看看有没有沙拉水果什么的,吃那么多碳水,要长胖了。”
另一边,导演和制片人风卷残云,颜言带来的几个盒子很快就空无一物。
导演喝下最后一口汤,打了个嗝,眉花眼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吃得很满足。
颜言则把几个盒子放回食盒里,顺手抽湿巾擦了擦小桌案。
“巴适,”导演说了一句方言,又叹道,“安逸”
“舒坦啊”制片人也道,“这几天吃那个盒饭都吃吐了,这辣得过劲”
颜言抿着嘴笑着,被人夸奖她也很开心。
“小妹儿,等会还有你一场戏哦。”导演又道。
“怎么”
“哎本来今天该近男主的戏份了嗦,可那演女主的小妹儿,不得行哦。”导演放松下来,一口塑料普通话拉家常似的开始说话,好在颜言也听得懂。
制片人拍了导演一下,让他嘴巴别这么不把门。
颜言看着笑了笑,没多说。
这个导演脾气爽快,就是嘴巴不把门,什么都敢说。
导演被拍了一下,叹了口气不再提宁书雪,继续说下去。
按照原本计划,女主前期的老家剧情最多拍摄两天,接下来就转场,男主对手戏跟上。
谁知道宁书雪这么不争气,两天的戏她硬生生拖到了四天,男主那边就干脆说再晚一天来。
“挨到现在嘛,也差不多成了,最后一幕这个场景的戏咯。”导演絮絮叨叨的和颜言说话,“等会天黑了,我就给你讲讲戏哈,最后一场,手也要有戏”
手也有戏是什么鬼,颜言忍不住失笑。
正在两人唠嗑的时候,朱珂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拍了拍颜言的肩。
颜言回头,朱珂立即让了一步,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姐姐”鹿鹿欢呼着,揽着颜言的脖子,往她身上蹭。
唔,姐姐怀里好软。
“鹿鹿,你怎么来了”颜言语气不掩吃惊,她才和鹿鹿断了语音联系三小时左右,她竟然就跑过来了
“嘿嘿,我怕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无聊,所以来陪你。”鹿鹿撒娇道。
一旁的导演好奇地看着鹿鹿,见小姐妹俩松开了,才道“这妹儿长得好乖哦,是你朋友哇”
“嗯,我朋友。”颜言笑道。
“好嗦好嗦。”导演拍了拍肚子,道,“小妹儿长得乖,等哈伯伯给你排个小角儿。”
“哦哦”鹿鹿握拳,激动问“是演戏吗”
“是噻。”导演笑眯眯的。
一旁所有听见导演说话的人都一脸羡慕。
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啊,才刚露脸,导演就说给她一个小角色。
在杨导的剧里出演一个角色,还是他本人亲自承诺这是多少群演和十八线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鹿鹿哪里知道这么厉害,脆声道“谢谢伯伯伯伯,我给你泡茶喝。”
“鹿鹿家里开茶楼的呢。”颜言在一旁解释道。
“阔以阔以。”导演开心得要死,又有饭吃又有茶喝,舒坦啊,他在剧组里从没这么舒坦过。
此时颜言才发现,鹿鹿身后跟了个保镖。想必是郑卫不放心,才特地安排了人跟在女儿身边。
颜言让朱珂帮忙跑腿找了一套道具用的茶杯,又寻了热水来。
鹿鹿背着个可爱的小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小包茶叶,正是上次鹿鹿说她自己亲手炒青的茶。
导演看得一愣愣的,忙不迭叫助理“赶快把我保温杯拿来。”
保温杯拿来后鹿鹿给灌上了满满一壶茶,不满道“这么喝不好喝的,香味都跑了。”
“莫得事莫得事,好喝。”导演高高兴兴抱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拍拍肚子。
“下次我请你去我家茶楼喝。”鹿鹿又道。
“好嘛好嘛。”导演笑呵呵的,整个人和个被盘得圆圆润润的弥勒佛似的。
这时候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导演最后歇了会儿,就宣布开始。
这一场是女主得到资助,要离开老家。这是她在老家度过的最后一夜。
文戏最考验演技功底,导演刚才还和弥勒佛一样,在ng了两三次后,彻底变身夜叉。
“麻批哦”导演把台本卷起来,恨不得往宁书雪头上砸,“啷个能演这么差啊你教教我噻”
宁书雪抿着唇站在灯光下孤零零,承受着导演的怒火。眼眶红红,看上去柔弱无依。
导演看她那样儿,简直是有气没处发,硬生生的哽了下去才疲惫道“换手替,先拍手替的。”
颜言朝鹿鹿说了一声,便提了她的刀具上场。
“颜言这场戏要体现女主对未知未来的迷茫,晓得不迷茫”导演语气好了许多,给颜言讲了一句戏,特别强调了一下“迷茫”这个词。
“晓得咯。”颜言比了个ok,学着导演的语气说道。
“你”导演又指宁书雪,“给我站到一边看”
宁书雪眼里开始滚起泪珠,咬着唇,站到颜言身边。
“另外一边”导演怒吼,“挡机位干撒子”
宁书雪只好慢慢挪了一个不挡机位的位置。
她站得离颜言很近,低着头,灯光照不到她的脸,也照不到她脸上怨恨的神情。
颜言只当她不存在,刚才导演说了,这场戏为了体现女主迷茫的心境,基本就是砍瓜切菜,不需要展现多少高超技巧。
导演拿着喇叭,刚想喊开始,却被制片人拉了一把,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来了就来咯,戏还得拍得噻”导演忽然道。
这句全场都听到了,因为导演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喇叭。
谁来了
颜言没在意,大灯照得她有点难受。
而且因为夏天夜里蚊虫多,所以场地里到处都飘着一股风油精的味道,熏得她眼睛有点不舒服。
“准备了准备了”场记举着场记板,大喊。
“啪”一声脆响,颜言猝然回神,抬起刀来。
备菜有土豆萝卜黄瓜之类,颜言要做的就是砍瓜切菜,把这些东西以一个“迷茫”的状态全部切烂。
迷茫,那不就是乱切吗
不过切的时候,颜言带入了一点自己的见解。
她先从有序而缓慢的一刀刀开始,而后慢慢的,有节奏的“笃笃”声变得杂乱起来。
声音越来越乱,颜言却在摄影机的包围下走了神。
先想了一会儿这样行不行,又想起今天离家一天了,傅侑珩有没有按时吃饭吃了什么
就在此时,握刀的右手被外来力一推,颜言来不及反应,刀锋直直往手背而去。
一道血线猛然迸出,继而,鲜红血液汩汩涌出。
导演大惊失色,连声喊“停”,本在摄影机后看着的鹿鹿更是抬步就要冲过去。
可在冲出去的最后一秒前,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鹿鹿皱眉回头,看清楚那个拉住自己手的人,却讶然失色。
“你”鹿鹿不知道他名字,只好道,“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罗烨被“叔叔”这两字打击得体无完肤,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沉默地拉着鹿鹿让开路。
前方颜言那边已经被围了起来,鹿鹿焦急的看了看那边,却又挣不开罗烨的手,挣扎道“你放开我”
“有人来了。”罗烨低声道。
鹿鹿一愣,忽然看见灯光范围外,慢慢驶入了一辆轮椅
轮椅上的人面色沉静,只有眉头微微蹙着。
可鹿鹿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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