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殿依旧富丽如初,牌匾都刚漆过,上面还挂着两盏红灯笼,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
只不过宫门紧闭,没一个守门太监在。
他想着,可能是她怕吵,也怕闹。
他骑马快,身边没只跟了他的两个心腹大将。
所以也无人通传,齐戚翻身下马,身上的铠甲还没脱,腰间的宝剑还有斑斑血迹,他取下了头盔,推开了沉重的宫门。
院子里雪除的干净,有个小太监在走廊边抱着扫把昏昏欲睡,靠在朱红色的长柱上,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人来。
齐戚走上台阶,最后站到门前,双目沉沉。
近乡情怯。
良久,他推开了大门。
殿没熏香冉冉,却是空无一人。
他把头盔扔到地下,自顾自的卸掉盔甲,宫内还烧着地龙,不冷。
“长安,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唇角似乎带上了抹笑,却显得更加沉重,“我回来了。”
殿里空荡,只有他一人的回音。
他信步走到桌子旁,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他倒了一杯,切好的奶糕还温热着,他拿没一片放到舌尖下面,奶香味浓郁,他能想到——他的长安,会瘫坐到椅子上,弯起眼睛,一定很好看。
齐戚没往里面走,他靠着桌角坐了下来,右手握着他的剑,像是在战场一样,当他耗尽了力气,支撑着他的身体,他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眉眼,他念道:“长安——”
声音归于叹息,消失在唇齿中,“我想你了。”
福顺才接到消息,皇上没和大军一起,他想都没想就奔向了崇华殿,在路上还摔了几下,他连滚带爬的一身狼狈的赶到崇华殿,看着大开着的门和地上的盔甲,头上的帽子都能没来得及扶正,一张老脸皱在一起,丑极了:“皇上……”
齐戚看过去,凝眉:“长安喜静,你小声点。”
福顺见此怎么不明白齐戚已经知道了,他腿一软,直接跪下了,哑然道:“皇上。”
齐戚问道:“长安在哪?”
福顺不敢抬头,瑟瑟道:“姑娘……她去了。”
在能熬过上个冬天,雪才刚化,人就没了。
齐戚声音里已经带着不满了:“长安在哪?”
福顺头磕在地上:“姑娘已经火葬了。”
齐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