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曹嵩嫡子有早慧之名。即便你不能生养,结下善因也能有善果。”
“……诺。”
嘴上称是,胡氏心里其实是疑惑的。如果曹嵩前头的嫡子好到让三公惦记,又何必让自己嫁过去呢?两姓之好,最终目的难道不应该是让胡氏血脉的孩子继承曹家家业吗?前面的嫡子好,争不过,那又何必联姻?
目光的局限让胡氏想不到政变中守望相助这一条。她的人生经验中,也没有续弦的女性亲属可以提供给她参考。
新妇就这样,怀揣着不安和疑惑跨进了曹府的大门。
正院已经装饰一新,没有一丝一毫丁氏留下的痕迹了,胡氏对此还是很满意的。再怎么明理的女人一旦做了填房,都会介意原配的存在。
胡氏原本以为会有先夫人的忠仆来敲打自己,不曾想曹家分配给她的都是新仆人,身契连同履历一并送到她手上,干净到彻底。老仆要担忧他们的旧主和背景,但全是新人,那就不好用了呀。抛开新人办事不利索的问题不说,假使他们都天赋异禀精明强干好了,但没有人脉,在后宅中就施展不开。她想要打听个什么旧事,下人都一问三不知,感觉如同做了聋子瞎子。
胡氏眉头微蹙,这大约算是另类的下马威了吧。
真是让人不悦。
胡氏还没有不悦完,曹嵩就进了新房。将将三十岁的美大叔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二十七八岁,倒是远超胡氏预期了。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郎君。”
曹嵩对鲜嫩的小妻子非常和蔼,握着她的手说道:“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
胡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答。不合心意的,当然有啊,还热乎着的一盒子身契就不合心意。但她不知道是该扮贤惠呢,还是现在就跟丈夫讨要个熟悉情况的老仆来。
这么浅的城府,连曹嵩都一眼看穿了。他抱着胡氏哈哈一笑,拉她到榻上。“你若是没想好,就明天说。跟我说,或者跟母亲说。”
灯烛燃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例行的认亲大会。曹家人口少,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