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划过一抹嘲笑,但慕骄阳还是那个安静的男人。
他轻轻抬起眸子,将压在档案里的一张照片翻了出来。
肖甜心看见,是一口井。
就在李钰生母和继父没有离婚前,住的那家村屋的门前。
杀意,从李钰眼底一闪而过,还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慕骄阳马上懂了,站了起来,说:“再见。”
但肖甜心没有动,她当然知道了答案。一切就在井里。
那口井塌了,被乱石掩埋井口。
慕骄阳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肖甜心对李钰产生了同情。
她一向心地善良。
一声叹,慕骄阳说:“那个男人就在井里。”
“不在。”李钰微笑:“我骗你的。我很会骗人。”
和犯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他们会做垂死挣扎,所以他才不愿浪费时间。但一考虑到将来,他还会来和李钰打交道,要全面理解这个首例雌/雄同/体人的内心世界,他就放缓了态度。
慕骄阳将主动权交给甜心。
肖甜心循循善诱:“那个男人,就在井里对吗?”
李钰百般狡辩,就是不肯承认。她很会说,这个时候,她的思维是男人的思维,十分懂得如何糊弄人。
肖甜心轻轻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李钰,你只是需要一次倾述的机会,让我们走进你的世界好吗?我们会一起陪着你。”
“看着那个人渣被压在下面,被淤泥,被世上一切最恶心的东西啃噬,我很开心。我可以看着他在地狱里沉沦,看着他如何被自己踩在脚下,我很兴奋。就在他曾对你施暴的地方,而将他扔井里,就在你的家门口,你可以每天踩着他的尸体而过。”慕骄阳说。
李钰一怔,猛地看向他。原来,他真的理解她!
“是我把井口弄塌的。”李钰终于肯说真话:“是,我就是要封住他,令他永生不得超生,让他在井里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