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情好呀,连旁人都见得着,小兄弟你就给她多换张卧铺呗。”
贺松柏嘴巴还挺厉害的,他话虽然不多,但三两句话却能打动人,让人家想把票卖给他,其实这个车间还有人蠢蠢欲动想跟他换票挣点钱来着。这年头谁不穷,三块钱已经是很多人几天的工资了,钱还是能省就省些好。
赵兰香听了女人的话,脸忍不住臊红了。
贺松柏喉结滚了滚,想解释,但出门在外没别人认识他们,别人把他们误认为夫妻,他的心里有种不为人知的隐秘的痛快,跟偷吃了蜜似的甜。
于是他便掏出钱,跟这个大婶换了票。正好最后结束的这几天何师傅给他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否则贺松柏也是不舍得这么浪费钱的。
他腿一跨就爬上卧铺,窄小的空间艰难地容纳着他颀长的身躯,他嗅了一下周身的被褥,从行李里抽出一件衣服递给对象,说:“你垫着它睡吧。”
赵兰香美滋滋地拿过了男人的衣服,垫在身下。
出门在外的感觉真好,不需要遮遮掩掩,能够大大方方地接受贺松柏的好。跟他一块出门的感觉也很好,他把啥事都包揽了,把她照顾得很好。
前些天她独自坐车的时候,累得精疲力尽可是连眼睛都不敢闭,打起精神守着自己的行李。
火车哐哐哐地一路向东出发,路过了岩石峭壁、经过了嫩嫩的稻田、从人家门前的小桥流水呼啸而过又钻入了荒山野岭,长长的列车从山地一直走到平原,满眼的绿渐渐地被枯黄代替。
四天后的早上,他们下了车,来到了s市。
赵兰香同贺松柏拿着介绍信,找了个旅馆住下。
贺松柏这回坚持开了两间相邻的房,他顿了顿道:“要是有啥事,你在旁边喊一声我就能听到了。”
赵兰香还能说啥,只得瞪着他抿唇笑。
这男人真是不禁撩,那天晚上她也就说了几句话,最后他还是在梦中亲了亲她,连他自己都不知情。
纯洁得不行,他还视她如洪水猛兽。
贺松柏拎着两人的行李,送对象回房间后才来到了自个儿的小房间,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彻底地洗了个澡。温热的水从喷头哗哗地流下来,把他每个毛孔里的疲惫都冲得干干净净。银色的水龙头表面光滑油亮,隐隐能映出人影。光洁的镜子,照出他健硕的身躯。
大城市果然不是小地方能比的,处处都光鲜亮丽,透露着年轻的气息。
贺松柏暗沉的目瞟了眼镜子,眼神发深。
他穿上了干净的衣裳,挑的正好是对象给他新做的衣裳,崭新又齐整,平整而直挺,多余的一丝皱褶都没有。
贺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