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干净又纯粹的一个人,柔和而包容,孱弱的肩膀仿佛能挑起大梁。上辈子的黑暗没有把她击垮,她活得那么潇洒,开心。
赵兰香坐在病房里,望着雪白的墙壁,不由地发起怔来。
中午的时候,贺松柏来了医院一趟,把大姐换洗的衣服带了过来。他反复地找了医生询问了大姐的状况,确定了没危险他才安静下来,脸上的凶狠冷漠才融化开来,变成和煦温柔的一池春水。
他蹲在角落,缓缓地削着雪梨皮儿,从头到尾没有断过。削出了三只澄黄晶莹的果肉。耐心、又沉默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
蒋丽因为早上的事情耽搁住了,她错过了回家的火车。
她到医院开了药,敷伤口,顺便找到了赵兰香。
她说:"都怪这个败类,我不能按时回家了!"
"我找熟人帮订了最后一趟车,你要不要一起?"
新年的列车早早就得买票了,临到这种时候想要买到回乡的票难如登天。
赵兰香想到后来还有一堆乱成麻的事情要处理,便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不要错过了年夜饭。我在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蒋丽也不管她了,再不走就真的赶不上年夜饭了。
赵兰香如约把答应给蒋丽的年糕和酥饼包成了一袋,递到了蒋丽的手里。这是贺松柏顺便从家里带过来,感谢蒋丽的。
她感慨地道:"这次多亏了这袋年糕。"
"以后你要是想吃,尽管来我家吧,欢迎你。"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她疲惫得沙哑的声音里有着释怀的轻松,赵兰香终于抹除了心底对蒋丽的最后一道偏见,正视起她来。
蒋丽受了一天的惊吓,又伤了脸,一肚子的倒霉气。
她接过了赵兰香的糕点,满意地笑了,"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下午,蒋丽收拾行李回g市了。赵——>>
兰香拍了一份电报回家,问候父母,并且阐述新年无法按时归来的消息。
1977年农历年的最后一天,赵兰香的年三十夜,是在n市这个闭塞落后的小乡村度过的,是在乡下和县里医院来回走动之间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