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鸦那得意的表情, 奥古斯特感觉心情更烂了。
是那个赏金猎人
他酒色的眼睛轻轻一眯,记忆回到了那个晚上,和巨龙一起来到帝都学院门口,扬言寻找妻子的男人。
该死的有了人还骚扰苏苏
奥古斯特眼中火光喷溅而出, 就打算拆穿这个赏金猎人阴险无耻的脸。
突然, 一个可怕的想法让他心脏猛地一颤,恐惧得身体都禁不住颤抖起来,“苏苏,他是你丈夫”
“是”
“不是”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唐苏苏猛地回头看向鸦那张无耻的脸。
黑发紫眸的男人脸皮厚地堪比板砖,无辜地看着她,好像睁眼说瞎话的另有其人。
旁边的检票员还捏着船票,闻言又忍不住看了看, 忍不住提醒道, “您好,你们订的是夫妻双人票, 只有一个房间哦。”
唐苏苏“”
鸦朝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单手压在她肩膀上, 小声解释道, “夫妻票比两个豪华单间划算。”
不是说他不缺钱吗
唐苏苏怒瞪向他。
“单间船票被抢光了。只剩下了多人舱和夫妻舱。
和我住在一起, 总比和陌生人睡同一个船舱好吧”鸦理直气壮,嘴角弯着一道迷人弧度,一点也不见心虚。
奥古斯特盯着他压在唐苏苏肩上的手, 恨不得在上面戳出一个洞来。
到了现在, 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不清楚
这个狡诈的野男人
“前面的你们还上不上船”后面有冒险者等着不耐烦了,大声道。不知道多少人排队堵在安检队伍里了。
唐苏苏脸一红,连忙挪开位置。
鸦的厚颜无耻可能是久经历练的,懒洋洋地跟着挪过去。
奥古斯特下意识地抬步跟着苏苏,管事已经带着船上的打手拦截了他,“先生,请出示您的船票。否则,我们只能请您下船了。”
奥古斯特视线原本黏在唐苏苏那边,他要严防死守,不能让那个野男人占了苏苏的便宜。
面对拦路的管事,他十分不耐烦,但是碍于苏苏就在旁边,不敢发火。
他扭了扭自己的袖口,上面一颗精致的红宝石红如鸽血,足又指甲大小,然后不耐烦地往管事一扔,冷冷地说了“船票”两个字后,迫不及待地朝唐苏苏走去。
管事下意识地接住,“阁下,我们这里不接受上船补票”
游轮的房间数、以及床上的食物、配套用品,都是有规定数量的。
又被拦住的奥古斯特猛地停住,堪称漂亮的脸上布满阴戾,似乎将要择人而噬。
铺天盖地的杀伐冷酷之气向管事扑面而来,灼热的温度开始上升,甲板上风很大,但直面奥古斯特的人已经热得汗如雨下。
火元素感受到主人的暴动,开始焦躁活跃起来。
那一瞬间,管事有一种自己即将被烈火焚烧成灰烬的错觉。
奥古斯特到底没有发火,他将另一只手上的红宝石袖口也摘了下来,像是扔石头一样扔给管事。
管事这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实在是少年扔过来的态度实在是太敷衍轻慢了,好像扔的是地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块。让他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假货。
可是只是扫了一眼,他就打消了想法。好歹在海鸥号上管事多年,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他曾经也是一名名不经传的下等贵族,虽然后来家族落魄了,但是眼力还没有丢。
甚至于,他能找到这一份工作,还得意于他落魄贵族的身份。
鲜红如血的宝石,不管是纯度还是鲜艳度,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只有底蕴深厚的贵族大家才用得起。
明艳的色彩,像是鲜红的鸽血凝结而成,哪怕是大家族里身份高贵的贵妇人,这两枚红宝石的品质也足够她们珍藏在首饰盒最显眼的位置,在宴会上宛若无意地炫耀。
这么高品质的红宝石,也是他第一次见这是哪个贵族的少爷赫德森家族还是库什家族他将脑海里周围国家的大贵族在脑中过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得到对的上号的人。
管事攥紧红宝石,想上前询问奥古斯特的身份。
“请问您”
奥古斯特见苏苏和野男人已经要消失在甲板上了,急得火气直冒恨不得将这些碍事的家伙通通烧光。
“让开”这一次他再没有去动自己的衣服了,而是直接将手中一个戒指扔给管事,声音冰冷,“买下你的船绰绰有余”
语罢,连忙跨步追了过去。
他看不到苏苏的这点时间里,那个该死的野男人,是不是又占她的便宜了
还抓着苏苏的手谁给他的资格应该剁了
价值不菲的戒指滑过一道弧线,在阳光的映衬下,反射出绚丽的光芒,让下面的人心跟着一晃。
管事下意识地借住,戒指做工精细、透着古老的气息,上面的宝石并不多,却给人一种历史的厚重之感,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廉价。
或者说,简单的宝石,根本不配出现在上面。
这应该是一枚代表身份的古戒,入手之后,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借此感受到一股澎湃的魔力,明显里面刻下了不少魔法铭文。
管事的全身心神都在戒指上。
旁边的打手看着已经要进入船舱的奥古斯特,犹豫地看向管事,“要拦住他吗”
管事依然在研究戒指,上面一部分的花纹让他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隐隐的第六感,让他没有立马命令打手去拦截奥古斯特。
忽地,他瞳眸紧紧一缩,表情都僵了,“所罗门家族”
奥莱大陆上真真正正的大贵族,圣奥罗帝国的所罗门家族哪怕没资格去接触这闻名大陆的大家族,甚至以前的他,连接触所罗门家族附庸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在他成年前,学习记忆各大家族族徽时,第一个学习的便是这个超级大家族的族徽。
这都是传世千年以上的,真正的贵族,比王国还要存在更久,奥莱大陆上真正的掌控者,对他们这些边陲附属国地区的小贵族来说,就跟天上的太阳一样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