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萧霁宁问小蛋,“京渊让我做些准备,我觉得是该做的,不然我什么都不做,到时候没死在京渊手下,而是死在我前头那几个哥哥手里了,那多亏啊。”
小蛋听到萧霁宁说这些话,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好消息是萧霁宁终于不那么咸鱼了,坏消息就是萧霁宁不咸鱼了,他还是不想当皇帝。
而萧霁宁想通了后也一点都不难过了,他甚至还叫穆奎去御膳房给他做一碗宵夜过来,他傍晚和京渊说了那么久的话也没吃晚饭,现在肚子饿死了。
结果宫人们将宵夜送来重阳宫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宸妃薨了。
萧霁宁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望着眼前着滚热的肉面,忽然就没了什么胃口。
从下午呕血晕厥,到入夜后不久,约莫短短两个时辰里,宸妃竟然就这么去了,萧霁宁还记得今年年初时,宸妃瞧着身体虽然不是太好,却仍比三皇子看着康健多了。
谁知三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多病体弱,宸妃却已经走了。
听宫人们说,宸妃晕厥时口中一直喃喃着萧帝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去世前也曾醒来过一会,但她不愿见萧帝,只是让太子进屋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在太子离开宸妃宫后不久,宸妃就没了。
太子听闻这个消息后,又立刻返回宸妃宫中恸哭不止,萧帝也去了宸妃宫中,一直没有出来。
然而不管生者如何伤痛,故者都不会再醒来了。
第二日,萧霁宁特地起了个大早,仔细收掇了自己,便抱着大氅等候在百官下朝时必经的路上,准备一会将这披风还给京渊。
京渊如今有官职在身,是朝中二品大将,他自然是要每日上朝的。
而武官的朝服是玄色的铠甲,和京渊平日闲暇时好穿的淡色衣裳不同,萧霁宁总觉得京渊穿这类深色的衣裳时,若是没有笑容,便会衬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凛然疏冷,拒人千里。
故他每每见到京渊,就总觉得京渊冷酷无情,可是萧霁宁今日静静地站在树下,远远地望着京渊嘴角噙着淡笑朝宫门走去时的身影,却忽然觉得那不是冷漠,而是孤寂。
京渊的父亲京钺是超品镇国将军,两父子一同上朝,一同下朝,中间隔着无数官员,两个人各走各的路,像是丝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一般。
萧霁宁记得京渊是京家独子,京钺也无兄弟,和儿女众多的萧帝不同,这两个本该是血缘至亲的人这样疏离,好像也没比他和萧帝好到哪里去,而他还有哥哥们疼,京渊却什么都没有。
于是萧霁宁上前一步,走出树荫叫住京渊“京将军”
朝中百官喊京钺一般都是喊“京大将军”或是“镇国将军”,而喊京渊,则是喊他“京将军”,所以萧霁宁这声音刚落,京渊便知道他是在叫自己,立刻抬眸朝声源处望去。
“殿下。”看到在萧霁宁在等自己,京渊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他笑着走到萧霁宁面前,开口问他道,“殿下在这等微臣,是有什么事吗”
萧霁宁说“昨夜我回去时借了你的披风,所以今日来把它还给你。”
穆奎迈步上去,将披风递给京渊。
京渊笑了一声“不过是一条披风,不值得殿下特地跑这一趟,殿下差人唤我去拿就好了。”
京渊说话时声音低沉徐缓,和平日没什么分别,好像没把昨日的谈话放在心上,萧霁宁觉得这样也好,他刚来时还有点紧张呢,现在放松了不少“我平时也没什么事反正一会我还要去看看太子哥哥,顺路就把它还你了。”
“所以殿下这是要去东宫见见太子”京渊闻言问萧霁宁道。
“是的。”萧霁宁说,“听说太子他很是悲痛。”
宸妃薨后,太子在宸妃宫内跪了一整夜,还是天亮后太子妃着人来请,才让太子回了东宫的,只是听宫人们,太子神情恍惚,极为悲痛。
作为手足,不管是萧霁宁还是其他皇子,都会去东宫看看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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