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奕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各项指标都不错,脑子也挺好,只是颈椎问题已经非常严重。
柳艾珍看了他的检查片子后,强制要求他每周来医院理疗三次。
罗奕近段日子推掉不少工作,也决定趁这段时间好好调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也不想年纪轻轻就落下一身毛病。
家里已经有一个身体弱的了,那个弱的以后还需要他来照顾。
罗奕第三次来医院的时候,再次听到关于薛晓卿的传闻。
几个小护士凑在一起八卦,越讲越精彩,讲话的样子就仿佛她们亲眼看到过事情本来的面目一样。
薛晓卿真的喜欢男人要不是罗奕近日总听到这个名字,他都快要忘了柳惜还有这个隐形“男朋友”的存在。
后来柳惜没在家里提过薛晓卿,柳艾珍也没再问过。母女俩把这个男人当插曲的态度让罗奕确信柳惜跟他没那回事。
可是医生护士们口中的版本就不一样了,薛晓卿的前任虽然是个男人,但他的现任女朋友是医院柳主任的女儿啊。
“你们几个小声点吧,柳主任的大儿子最近常来咱们这一层,万一薛医生要跟人姑娘结婚呢,被她家里人听到就不好了。”
“那柳主任也天天在医院里,这话又怎么说”
“那是柳主任心大,换做是我,怎么着也会把事情搞搞清楚再把自己闺女送出去。”
“那你们说这事儿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啊料这么真”
“肯定是王医生的老婆啊。结婚之后,她不是天天跟王医生闹嘛”
王医生又是谁罗奕听得头晕,发了条微信给柳惜。
柳惜没想到这人也这么八卦,在鄙视中忽略了他的消息。
直到做完理疗,罗奕都没收到柳惜的回复,于是给她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别问我薛医生的事情,问就不说。”柳惜正在理报表,脑子一乱,惯性想摔笔。
“别躁,只要你跟他没事,我操心他干嘛”罗奕本来也没想问她,发消息提到薛晓卿只不过是找个跟她搭腔的话题罢了。
这段时间柳惜总是冷着他,家里人在时冷,两人独处时也冷。柳惜把他当成了一个会呼吸的摆设,就算是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会想着对他笑一笑。
罗奕知道柳惜的心机,她不过是希望他能还回来。可罗奕想服软的时候又发现,她过去那些招数个人风格太明显,又几乎没放低过自己的姿态。
柳惜最擅长的是惹恼他,用这个损招引起他的注意。这招罗奕暂时不敢用,可用别的方法又没效果。
为什么以前柳惜总能成功,现在他用同样的方法,却让自己成了摆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女人心海底针。他进退两难,时常郁郁寡欢。
“医院里的人都说我是他女朋友,你听不见”柳惜说到这句笑了一下,“所以您看清楚了,我是个有男朋友的人。”
“是,你男朋友是个基”
罗奕话还没说完就被柳惜挂断。他也没生气,反正晚上两人就会见面。
祝赟辞了体制内的稳定工作后,和赵嫣一直不对付。柳惜去赵嫣家住了几天陪她,她仍给人一种和祝赟快走到尽头的绝望感。
罗奕前段时间收到祝赟的还款,他到底还是把家里房子卖了。他父母回了老家,眼下就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奋斗。
祝赟约罗奕打过两次球,状态史上最差。罗奕出面做和事佬,今晚攒局叫了赵嫣来,想给两人找个和好的契机。柳惜自然也会出席。
傍晚的时候,罗奕去洛克公园找祝赟,他最近总泡在这里。两人打了会儿球后,坐在场边休息。
罗奕也没铺垫,直接从口袋里掏了张卡出来递给祝赟,“还是那五十万,想创业就去干吧,算我入股。”
祝赟一笑“赵嫣她爸说我那项目干不成的。”
“能不能成,要干了才知道。你做事情还是有点韧劲的,我信你。”罗奕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问题你问柳惜就行了,做生意她懂行。”
祝赟也不是矫情的人,胳膊搭在罗奕肩膀上,静静地看着面前打篮球的少年们。
“你追柳惜追的有点晚啊。”他忽然就把话题引到这上面。
罗奕胳膊肘顶了他胸口一下,自信地笑着“刚刚好。”
早一点爱上,未必能好好把握。二十八岁的年纪,各方面都成熟了,强势也好,卑微也罢,首先自己能接受。
真的不晚,毕竟他追女孩是第一次,心态仍像个少年。
晚上的局,柳惜姗姗来迟。更遗憾的是,赵嫣找了个借口没来。
祝赟似乎料到这局面,也没太失落,反而兴致勃勃地跟柳惜聊起了他的创业大计。
与罗奕一样,柳惜听了祝赟的话之后,让他把他还的几万块钱先拿去用。
柳惜又说“再稳定的工作,既然已经辞了,也回不去了,搏一把呗。你也别埋怨赵嫣,你那份工作是她爸妈眼里最好的外在条件了,她无非是在乎她爸妈的态度。”
“结婚总要经过父母同意的,她考虑的也没错。”罗奕补充。
柳惜看了罗奕一眼,他头发似乎长到可以修理的长度了。罗奕也看着她,不由自主就勾起了唇角。
祝赟说“喝酒吧,老生常谈的事情越说心越累。”
柳惜没喝多少,她现在特别怕喝酒误事。她结束后还打算去赵嫣那儿看她。
罗奕没开车,陪着祝赟多喝儿点。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散场后祝赟识趣地先走一步。罗奕准备去路边拦车,柳惜却说她去赵嫣家坐地铁更方便,就自顾自地走了。
她没走多远,身边跟上来一人。
“我也去看看赵嫣吧。”罗奕说。
地铁上人多,罗奕就把柳惜护在怀里。
柳惜不想面对着他,背对着他贴近角落站着。她塞着耳机边听歌边看工作邮件,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三四站过去后,罗奕觉得无聊,扯下柳惜一边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柳惜回头瞪了他一眼,但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