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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沦陷

第三次量体温的结果已经趋近正常。

白恬松了口气, 将温度计放回去,然后走出卧室去了厨房。

许琳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从她的厨房和冰箱就能看出来这点。满满当当又摆放整齐的锅碗瓢盆, 干净得没有一丝油污的抽油烟机与灶台,以及冰箱里琳琅满目种类齐全, 又都很新鲜的食材。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白恬找了个小锅出来, 准备煮点小米粥给病号。

她取了小半碗的小米,放到水池里淘了米,然后装上半锅水放到灶台, 打开了煤气灶。

接下来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但还不能走开,因为得时不时搅拌一下防止粘锅。

白恬双手环抱在胸前, 站在灶台旁边发起了呆。

尽管她神色平静,可那些心神不宁始终在脸上有迹可循。

被身下的人牢牢锁在怀里的时候,白恬动弹不得又挣脱不开, 肌肤相亲所感知到的体温和湿透的衣服都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但这些都不是带给她窒息感的根源。

而是从某一刻起,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随之而来的,是无限放大的某些细微声响。

薄弱的呼吸声,衣料摩擦间带来的“沙沙”声, 睡梦中的人从鼻腔里偶尔发出的呓语。

不,都不是这些。

是从她呼唤她名字的那一瞬间起,白恬就听见了一个声音。

耳侧之下,柔软的胸膛里, 有一颗稳稳的用力跳动的心脏。

它规律地,比平常稍快地跳动着。一下,两下,周而复始。

就像琴键被摁下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亦或是雨水坠落在屋檐上的“啪嗒啪嗒”。

它给世界蒙上一层薄纱,驱散嘈杂,使时间运行的速度放缓到一个让人放松的节奏上。

于是那些慌乱,茫然无措,甚至是令人不适的体感温度,都归为虚无。

也许仅仅只是隐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个时机再次出现,摧垮人心。

但此时此刻它们已经不存在。

白恬靠在她的胸前,被紧紧抱住的身体一点一点松懈下来,像是不堪疲倦。

她垂下眼,在一声又一声心脏的稳健跳动之中,慢慢陷入了一个温柔缱绻的怪圈里。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白恬觉得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她和拥抱着她的人。

她们依偎在谁也不知道的这个角落,不计过往,不虑前程,只存留在此时此刻。

如果。

如果时间停滞不前的话

小锅里冒出一个气泡,“噗”地一声破裂开。

白恬抬起头,回过了神。

她收起散乱的思绪,拿起勺子在锅里搅拌起。一边用左手摸出身上的手机,给还在医院的人发了个消息,询问情况。

对方大概还在忙,没有回复。

正巧锅里的粥也差不多了,白恬转成小火慢慢炖着,然后放下勺子走出厨房。

桌上摆着刚买的药,她走不开,只能用外卖软件下单让药店送过来。白恬走到桌边,拆开药盒看里面的说明书。

这些药饭前吃很伤胃,白恬想了想,还是决定等会儿再烧热水。

她取出一份药丸来放到一边备用,然后起身走到卧室门前。

躺在床上的人还是刚刚的睡姿,连手都没动过。白恬看着她半会儿,不自觉地又走了神。

记忆中,叶晚的睡姿虽然很规矩,但一晚上也是会翻身好几次的,尤其是在她睡不惯的床上。

像这样一动不动躺几个小时,是白恬从没见过的。

然而她没见过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她们已经分开八年多了,这个数字太长太长,能够改变太多太多。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永恒不变的,是“人会变”这件事。

白恬自己也变了,变得甚至找不到丁点年少时的模样。

所以叶晚就算变了再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靠在门上,沉默地注视着侧躺在床上的人,目光却透过对方,看见了遥远的一个身影。

白恬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叶晚的呢。

她自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去想,也说不上来具体的时间点。

就如同刘然所说,白恬这一生全都活在“讨好别人”的过程里。

从有记忆开始,她讨好的第一个对象,是她的母亲。

别人家的小朋友通常都是很爱调皮的,要么哭着闹着让大人给自己买玩具和零食,要么和其他小朋友起冲突,打打闹闹,弄得一身狼狈之后回家挨揍。

白恬从来不这样。

但凡是她喜欢的,即使不说,她的爸爸、姥爷、三舅,也都会给她买。

他们宠爱她,从来不曾遮掩过。

唯独母亲不这么做。

她是家里唯一一个对白恬坚持“不溺爱教育”的人,按照她的说法,孩子要从记事起教育,否则就来不及了。

母亲从事教育行业,自然是见过太多失败家庭里走出来的孩子。她每每遇见不负责任的家长,就会痛心疾首地饭桌上批评数落,接着便叹气连连。

家里人早就习惯了她的性格,除了说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外,也不能做什么。

家庭的问题连派出所都不管,她一个老师,又怎么能管得了呢

正因为她管不了,所以在别的时候,就会对那些遭受了很多的孩子倍加关怀。

一个两个还好,人渐渐多了之后,她的精力也会用完,却还要同时支撑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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