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落网的那一日,正是一个艳阳天。
阳光明媚, 一团艳艳的火球高高悬挂于天际, 灼灼燃烧着自己, 为冬日带来难得的温暖。
不过, 即使阳光再怎么明媚, 也改变不了气节时令。
冬天,该冷的还是冷。
来来往往的行人总是裹得格外的严实,哪怕里面穿的再少, 外头一件羽绒服却是必不可少的。花花绿绿色彩各异的羽绒服是冬日街头一道格外亮眼的风景,特别是有些羽绒服还自带帽子, 乍一看衬得主人仿佛过冬的花栗鼠。
当然,在相当时尚的日本东京, 总有那么几个漂亮的少年少女是不怕冷的,哪怕小腿在清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 面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
他们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冬季的风似乎格外的凌厉,带着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惨厉气势,死命的往行人的脖子里面怼, 怼死算你的, 怼不死不要钱。被肃杀的寒风吹上那么几分钟,保管你的手摸上去干涩仿佛七旬老人。
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琴酒的手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干意,修长白皙的手指也似乎变得僵硬了几分。
只是银发男人握着博莱塔依旧那么标准, 面上的神情仍旧不动如山。
黑色的博莱塔还在隐隐发热, 银发男人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 对于朗姆冷笑着讽刺的话语充耳不闻。
只是被抓的朗姆显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显现出他自己的好涵养,男人轻咳一声,在结霜的地面上涂了依旧唾沫,一边咳嗦一边骂人,间或夹杂着难听至极的诅咒。
琴酒活动了一下手腕,抿直了唇线,溢出少许近乎轻蔑的笑意,一双绿眸仿佛冰雪凝结。
他淡淡的扫了朗姆一眼。
下一秒,当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还在发热的枪口直直抵上了男人的下颌,后者的皮肤登时泛起了红色,电光石火之间,留在原地的fbi众人只听到朗姆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
琴酒不紧不慢的说,泛起好看白色的左手食指指尖微微一动。
他看似淡漠,实则威胁一般的说“你再开口说一句话,我不保证我会不会手抖。”
于是惨叫声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抑在了朗姆的喉头。
身在现场的人,除了琴酒之外,就只剩下了朗姆与一众手下,以及按计划埋伏的fbi们。
眼见银发男人与好不容易抓住的犯人对峙,朱蒂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赤井秀一按住了手。
黑发的王牌探员不动声色的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朱蒂别管这件事。
“万一琴酒真的开枪了怎么办”金发女人又急又怒,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小声却尖锐的指出,试图让自己的同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抓住了朗姆,活的当然比死的有着更大的价值。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了琴酒的身上。
他的唇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也没有松手。
朱蒂一时气结,没有挣扎,只是皱眉将目光投到琴酒身上,心里默默祈求着这家伙不要太冲动。
他们这里的眼神官司,那边的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的。
琴酒定定的看了朗姆三秒,然后果断收手,径直朝着不远处停靠着的银白轿车走去。
不去管将将逃过一劫的朗姆有没有松了一口气,赤井秀一见琴酒收手离去,才微微低头解释道“他的枪里没有子弹。”
朱蒂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吓唬一下朗姆。”
从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一下琴酒此人的言谈举止,fbi的女精英眉眼间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琴酒也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赤井秀一嘴角噙着一丝笑“算是吧。”
“什么叫做算是呀”对于同僚的敷衍态度,朱蒂显然有点不满,不过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赤井秀一,声音不受控制的扬高“你怎么知道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朗姆都不知道好伐
不然也不会被吓住了好伐
赤井秀一稍稍别开目光,轻咳了一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银白色的那辆轿车,是席拉开过来的。
虽然外型看上去不过是一辆普普通通的轿车,但实际上,轿车已经经过好几次的改装,几乎每一个部位都遭到了加固和防弹处理。
席拉懒洋洋的靠在驾驶座上,抬手遮住太过刺眼的阳光,在车内的暖气昏昏欲睡。
柔顺的黑发随意的散落着,映衬着女孩皙白透亮的皮肤,那一双秋水凝结的湛蓝眼瞳中透露出一星半点的慵懒,乍一看就仿佛一朵春睡海棠。
只是当琴酒走进的那一刻,席拉几乎是下意识的戒备起来,柔和的湛蓝眼眸浮现一丝近乎凌厉的光,肌肉绷紧面色冷郁的模样,仿佛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雪豹。
目光扫过琴酒之后,席拉才缓缓放松下来。
她摸索着找到车载按钮,青葱般白皙柔腻的手指微微一动,车玻璃顺从的降下。
冷风呼呼的灌进车内,席拉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却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眨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下颌线条弧度姣好“解决了”
“嗯。”琴酒的声音夹杂着冷声传递到席拉的耳中,连音色似乎都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