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一队人,举三色鸢尾花旗,去问问血瓶帮说得上话的人威胁我父亲的爱将,王国的警戒官,这笔账他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另外再派个小队,带个极境的终结骑士,去把他们的新客人,那些亵渎尸体和血液的野狼或吸血鬼给我翻出来如果发现有违反人类诸国与长生种属公约的行为,不用查问,直接拎着它们的脑袋来我算了,太脏拿去喂狗”
“准备一下马车和服装,我的行程提前,下周就去复兴宫。唉,毕竟是黑帮和草民的事情,也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听我讲”
“知会一下王国秘科,莫拉特大人是该关注一下盛宴领与野茫山了长生种在王都享用尸体哼上次他们齐聚王都是什么时候血色之年要是让我知道,那些吸血鬼和野狼又准备干涉内政,颠覆星辰”
洛比克听到这里,知道他不能再听下去了,连忙鞠了一躬,在公爵友善而鼓励的目光下退出了书房。
身后,小公爵依然在不满地嘱咐着他的管家。
警戒厅长迈出凯文迪尔家族庄园的大门,放心地呼出一口气,今天晚上,他问清了公爵的意图,也不会因与血瓶帮的龃龉而遭殃。
最重要的是,他见到了詹恩凯文迪尔公爵本人,并真诚地觉得
这个腐朽的老旧王国,还是有希望的。
确认洛比克已经离开庄园后,管家阿什福德默默地关上书房的门。
詹恩公爵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坐倒在椅子上。
“我真的很佩服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还有这么多的热血”詹恩揉捏着自己的鼻梁,动作优雅地解着乏,一脸的疲倦“好像他真能改变什么似的。可惜啊,照顾臣属的自尊心,又是上位者的必修课。”
“老大人很看好他的才能况且,也许他更多的,是担心与血瓶帮的不睦会影响您的观感,我的大人。”阿什福德不动声色地为主人倒了一杯美酒,然后走回到酒台,开始擦拭不少的酒瓶,特别是那瓶黑麦醇酒。
“说起血瓶帮。”詹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甘醇。
但他随即摇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道“公开地找警戒厅去拿尸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魔能师都是魔法学徒出身,我以为他们会有相应的智慧。”
“他们的首脑人物,气之魔能师在昨夜的战斗里失踪了。”阿什福德默默地提醒自己的主人,“而且,血瓶帮的惨败,让他们在人手方面也捉襟见肘,想必连招待科里昂家的血食都凑不齐了因而出此下策。”阿什福德看也不看詹恩一眼,只是专心地擦拭着这瓶老公爵生前一直没舍得喝的烈酒。
“输掉这种必胜的战斗,代价确实很大。”詹恩沉吟着,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高脚杯。
“但是,自己的错误,总是要自己弥补的。”
“埃克斯特使节团下个月就进国境了,恐怕预定从血瓶帮抽调的人手不能到位了。”詹恩低头观察着杯里的酒,面带忧色地吸进酒香。
他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慢慢松开领口的扣子,又轻抿了一口酒。
酒入咽喉间,詹恩抬头了看见自己父亲的画像。
那和蔼的笑容,让詹恩更感负担深重。
“至少科里昂家最快响应了您的邀请,给其他人的信也已经秘密发出去了,按照他们与鸢尾花的关系,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阿什福德淡淡道。
“哼,科里昂家夜之国度里下七支之首,却仅仅来了三个人跟一些血奴。”詹恩皱着眉泼掉杯底的酒,闭上眼,轻柔地揉搓自己的太阳穴“这可不像他们历来的作风。”
阿什福德低下头,示意他正在听。
“一个盛产血裔公爵的累世血族豪门,要起血来,竟然跟下城区的乞丐类同。明明吸收尸体的血素就够了,居然还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活人血,而且还要凡级和超阶的好手。”詹恩慢慢地睁开眼。
詹恩的眼神越发晦暗深沉,他接过阿什福德续上的酒,幽幽地道
“真是遗憾啊。”
“毕竟您是邀请他们来的人,是食宿的主人。”阿什福德默默地在语句上加重音,提醒自己的主人。
“他们隐瞒了真相科里昂家族近况的真相。”詹恩面无表情地道,他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睁开眼的时候,目光里已经都是冰寒和冷厉“而任何意外都可能破坏我们的计划。”
只听他沉沉地道
“让塞舌尔和卡西恩两人,带着四队骑士,去一趟蔓草庄园。“
“首先找涅克拉谈谈,敲打一下血瓶帮,只要他们不作怪,鸢尾花保证他们的存续。“
“既然是败者,那为何还上蹿下跳呢”
“然后是那帮东大陆来的三个吸血鬼。”
詹恩凯文迪尔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圆脸上的表情明明很平静,却又无端地可怕。
“找出他们掩藏的秘密。”
“如果他们不配合”
“起草一份正式信函给曦日神殿,凯文迪尔家族始终忠诚于曦日大君,随信附上三个吸血鬼头颅并问好。”
“传讯给东大陆的情报线我要知道,夜之国度最近的所有大事。”
“这三个血族已经不能用了。那件事情,我们找其他人做吧。”
詹恩公爵把手上的杯子轻轻放下。
相比起这个,凯瑟尔王明年就满四十八岁了,先代诸王都是在这个岁数节点洛尔星在星空里轮回四次的时间选立继承人的。这是王位更替的关键时刻,跟另外五大豪门的拉锯与较量才是关键。
如果璨星注定要绝嗣。
那就由始终战斗在托蒙德一世身侧的伦斯特凯文迪尔,让他同样出色的后裔,让他的三色鸢尾花旗,接过复兴王的誓言。
那样,我就能拥有足够的权力,去
想到这里,詹恩感觉自己的双肩更加沉重,也更加有力。
但一想起库伦公爵那个胖子,詹恩的瞳孔就微微一动,他轻笑起来,眼里却没有一丝温暖。
阿什福德放下手头的酒瓶,不辨表情地鞠了一个完美的躬,领命而去。
“对了,虽然是小事,但还是让塞舌尔问问涅克拉。”
詹恩抬起头,只见三色鸢尾花下的凯文迪尔公爵,眼色深邃地补充道
“闵迪思厅的事情,试探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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