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辅深却严肃道“这一口花生加奶油的热量可能要运动四五个小时才能消耗掉, 燃燃是不是想把我喂胖, 然后再理直气壮地甩掉我”
有时候周辅深的脑回路诡异到让江燃觉得他其实是某种尚未被人类发现的新物种。
“没错, 这就是我的阴谋。”江燃一脸漠然道“所以你以后晚饭不要吃了, 免得被我养肥了宰掉。”
“对不起。”周辅深转瞬发觉自己惹了江燃不快, 赶紧懊丧地检讨道“我太想珍惜这次机会了,甚至怕燃燃只是拗不过我死缠烂打才会答应复合, 然后再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抓住我的把柄, 借机来把我彻底打发掉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愚蠢, 但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一直盘旋在我脑袋里,让我不敢冒一丁点犯错的危险,因为我太害怕再失去你了,燃燃。”
他推心置腹地说了这么多, 江燃从中就总结出一个中心思想,当下横眉立目道“啊你现在这是在埋怨我让你没安全感吗”
“”面对他的质问,周辅深压根不敢吱声,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才让江燃有此一问, 于是他只能发挥男人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低头悔恨道“我错了。”
江燃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随即叹气道“我不需要你搞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数来讨好我, 又或者用伏低做小的姿态来侍奉我这些都不用, 我要的是恋人不是仆人,你就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就顺其自然, 不要那么累,否则咱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当然了,你应该明白我说得做自己里的自己,不包括你招人烦的那部分吧”
“我明白。”周辅深把凳子挪到他身边,直接握住他沾满甜甜圈上彩色糖针的手道“对不起,燃燃,我以前让你受太多委屈了。”
气氛缓缓升温,他趁机想把江燃揽进怀里,没想到江燃闻言眯起眼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周辅深顺着问道“什么”
江燃笑“你最近跟我说对不起的次数比咱们认识六年来说得都多。”
周辅深“”
等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江燃跪在沙发上给周辅深抹完烫伤膏,又滴完眼药水,然后把各种瓶瓶罐罐都收拾进医药箱里,站起身道“我去给你放水,你待会儿别忘洗个澡再睡,省得一身汗都蹭床上,我昨天刚给你换完床单。”
“唔”周辅深含糊应着,望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啦”江燃顿住脚步。
“没什么,我是想既然咱们现在又在一起了,就不用分房睡了吧”周辅深试探道。
他的醉翁之意简直昭然若揭,江燃却故作困扰地考虑道“可是根据科学研究,夫妻分床睡的睡眠质量更高,再说你这浑身新伤旧伤的,更得靠睡觉好好养养吧而且你以前不是总怪我睡觉贴你太近,害你睡不着么”
周辅深瞬间噎住,过去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江燃身上的热度总会勾起他的欲望,而他又一向以克制自律自居,一周做得次数通常不会超过三次虽然这条规矩经常性地被“破戒”是以他最后都会把锅甩到江燃身上,每次翻云覆雨后影响了睡眠,他都会言之凿凿是江燃的错。
“我我不是嫌弃燃燃。”周辅深终于明白什么叫自食苦果,此刻斟酌着措辞艰难道“那时候那时候我是因为经常要熬夜拍戏,还要处理些生意上的事,所以休息不好,神经比较衰弱,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毛病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江燃挑眉道“没准我就是导致你精神衰弱的诱因之一呢看来咱俩还是得分房睡。”
说着就要离开,周辅深连忙拉住他道“别燃燃”
一切都在江燃意料之中,周辅深刚出声,他就转过身好整以暇地抱着臂膀盯着他。
周辅深眸色晦暗,知道说实话是不行了,便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问题,我人生前二十多年一直都对自己的情绪收发自如,唯独面对燃燃的时候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我对此感到自尊受挫,不愿面对,所以我把原因都怪在燃燃身上。”
“因吹斯汀。”听到他的剖白,江燃饶有兴致道“所以你承认自己跟那种下面充血过多导致脑供血不足的庸俗男人没什么区别吗”
周辅深咬牙道“我承认。”
江燃舒坦了,刚微笑着满意点头,周辅深又话锋一转道“如果燃燃对我的态度满意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就我刚才的提议阐述下我的看法”
“说。”
“燃燃不是说不想要我曲意逢迎而是做自己么”周辅深道“而和你同床而眠就是我的意愿,同样这也有助于我们重新培养感情,毕竟你也说过日子都是过出来的,要试试才知道,但如果不在夫妻相处模式条件都齐聚的情况下进行实验,又怎么判断我们到底还适不适合也许燃燃要说循序渐进,但那只适用于能够细水长流的情况,我们眼下却只有半年时间,还是直入主题比较好,燃燃觉得如何于情于理,我的提议都算合理吧”
“啊嗯”他条理清晰得让江燃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但这不代表他妥协了,相反,此情此景让他回想起过去输给周辅深的那些吵架,登时胡搅蛮缠地不爽道“你是想和我谈恋爱还是争夺辩论冠军”
事实证明,尽管江燃嘴上说着要民主,但当周辅深开始使用聪明才智来为自己争取权益时,他又毫不留情地恢复了本色。
“当然是想和燃燃谈恋爱。”周辅深见风使舵地超快,亲了亲他的手背道“最好谈一辈子。”
“那就摆正你的态度。”江燃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