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痛。
而那个狡猾的魔婴,它只是循着本能,就准确避开了所有危险。
现在它已到了目的地。
建木之茸的果实已成了赤红。
它只要张开嘴,就可以吞下那颗建木之茸的果实。
景宝络距离还有两米。
时间根本已来不及。
脚上是刺骨的剧痛,妈的,到现在是要怎样,现在要残废了吗
更要命的是,随着魔障散去,山谷较高处原本昏迷的部分修士渐渐苏醒了过来。
不知道谁的狂喜的声音。
“是是建木之茸啊”
茹斯兰江面色微变。他用尽全力直接将自己的本命天火推了过去。在外围结成虚弱的防护。
景宝络看着这一切,几乎要哭了。
“狗东西,老子的勾陈骨啊。”
她一边哭一边将手里的带着勾陈骨的容器狠狠扔了出去,砰的一声,魔婴被打歪了。
然后景宝络一个恶狗扑食跳了过去,落下瞬间,手掌触碰到了河水好像,疼,刺骨的疼。
魔婴嘤嘤一声,翻过身来,像小狗一样左右拱着。
建木之茸的果实就在她面前,景宝络想也没想,直接张嘴,一口将眼前的果实一口含在了嘴里。
被打歪了的魔婴正好翻身转过头来,找到了方向,它用力张口去咬旁边的果子,正好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咕咚。”它喝了一口血。
景宝络拖着挂在脖子上的魔婴过来的时候,茹斯兰江用本命天火极处的虚弱防线已快被击破。
她的手很疼,脚也很疼。
脖子也疼。
她爬到了茹斯兰江身旁。
防线击破的时候,茹斯兰江的本命天火将会熄灭。
他应该也会死吧。
这一刻,比起担心男主死掉故事结束,她心里全是满满的关于“茹斯兰江会这样死掉吗”这样的恐惧。
她直接伸手过去,费力板过他的头,然后低下头,一口吻住了他。
并不是单纯的吻。
她将含在嘴里的建木之茸的果实度了过去。
到了现在,底线什么的已经完全作废了。
从最开始“我一定能将男女主推在一起,维持世界不崩”,到后来“男主,我已经尽力,女主就是不喜欢你”,接着“男主在崩坏剧情的路上无药可救,不如让我搞搞事业,至少还能”,然后“其实也没有人说女配不能和男主在一起”到最后“反正就这样吧,就让设定和剧情随狗系统而去吧”。反正就是爱咋咋地的了。
冰凉的果实带着微甜度过去的瞬间,茹斯兰江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虚弱松开他,手上的指尖露出了白骨,痛得多了,好像也不怎么痛了。
脖子上还是那个碍眼的魔婴。
“你没事吧。”她脸上还带着微笑问。
舍身成仁的感觉总是这样带着莫名的悲壮,如果她死去,她也不亏,至少保住了他;如果她没死,以后也吹嘘,曾经建木之茸和勾陈骨放在我面前,我当垃圾一样扔掉,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这牛够吹半辈子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心痛。
就快要死了吗
再也见不到了吗
茹斯兰江冰冷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真傻。”
“我的阿宝。”
是傻啊。
她已没力气撑住虚弱的身体,软软靠了过去。
她想提醒他说,碍事的魔婴还不能拔走,它的尖牙太深,这样扯恐怕直接把脖子扯断,她还有些话没说,还有些遗产没交代清楚。
幸好茹斯兰江也没动它。
眼前的景物灰成了朦胧的光。
他的脸看起来很大,又好像很远,她微微阖上了眼睛。
这一刻,迷迷糊糊的景宝络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温暖送入口中,继而唇上是纠葛的缠绵,她感觉神识一瞬恍惚,而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在耳边,还是在识海中回荡。
温暖灼热的东西很快顺着喉咙落入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感触如同被激活,瞬间灵敏了。
她再次感觉到了痛,血肉在迅速生长。
山风吹过脸颊,脚趾上贴上了青草。
她甚至感觉魔婴的手指指尖变软了,现在是婴儿的手,轻轻抓着她,她感觉到它偷偷小口咽下了一口新鲜的血,然后被茹斯兰江无情拔了出来,随手摔在地上嘤嘤哭泣。
更多的是胸肺间陡然而起的灼烧,仿佛有烈焰在里面熊熊燃烧。
而灼烧的痛楚越来越甚,仿佛五脏六腑和心脏都在尽数化为灰烬。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在喘息中艰难问。
茹斯兰江脸上带了一丝温柔看她“建木东珠。”
建木之茸的果子原来叫这个名字好难听这时候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吧。
反正,给她吃了。
然后他又轻声说“封印我也给你解开了。”
不用他说,她已经感觉到了,整个识海迅速蔓延,如同打开了一扇巨门,熟悉而陌生的神思神魂在他们再次亲密触碰的唇齿间交缠,他靠得更近,更深。
这一刻的感觉如此陌生,但是却又是如此熟悉。
令人生惧的灵力在四肢百骸游走,如同荒山的溪流倾泄而下,迅速淹没整个识海。
那他怎么办他的神魂和本命真火都已经烧成了这样
所以,他是将生存的机会全给了她么
就像杰克给了肉丝一样。
她心里存着恐惧,眼里含着泪水,胸膛燃烧着热火,想要问他“你是不是要死了”
他根本不用回答。
远处已奄奄一息的属于他的本命天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如同朝霞顷刻烧到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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