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泽知道情况紧急,连忙坐进驾驶座,喊了声“坐稳了”,便紧紧握着方向盘,一脸视死如归地猛踩油门。
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后车窗玻璃摇摇欲坠,裂成蛛网般的纹路,但大概因为他紧张手抖,车子不走直线,车胎始终没有被打爆,竟真被他歪歪扭扭地开了出去。
驶离了别墅,傅少泽心中松了口气,直到此时,他才有时间问道“你没事吧”
他注意到了她头上的伤口,虽然头发遮住了一部分,但那脸上、衣服上残留的血痕依然看起来惊心动魄,他不敢想象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说实话她的身体情况并不太好,只是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她屏蔽了一部分的痛觉,以及令她暂时遗忘了精神上的疲惫,但这种几乎是透支的方式支撑不了太久。
傅少泽还想继续问什么,就听后座上一个男人从容的声音传来,“我看到酒了,要来点儿吗”
傅少泽心里一堵,心说这家伙怎么上了他的车但好歹知道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只是不是滋味地问白茜羽,“他是谁”
“来一口,我要冻死了。”白茜羽回答了谢南湘的话语,再对傅少泽微笑解释说道,“这是我手下,叫他小谢就可以了。”
“是是是。”谢南湘耸了耸肩,他知道这是白茜羽对他刚才决定的小小报复,他只能很大度地表示不介意。
可是是在傅少泽听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这俩人在他车里打情骂俏呢这个姓谢的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正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把他丢下车,就听到身后又是枪声大作,然后“哗”地一声,整个后挡风玻璃碎裂开来了。
谢南湘反应极快地俯下身,躲过了碎玻璃碴,望了一眼后面的情况,吹了声口哨,“我们的老朋友追上来了。”
傅少泽脸色瞬间苍白,白茜羽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助太刀”的家伙们大概是发现了松井次郎的死亡,并不打算就这样放他们离开,而是驾驶着两辆车子愤怒地追了上来,行驶的过程中还有人探头出来突施冷枪,子弹都瞄着车胎和油箱的位置。
清晨的寒风毫无保留地吹进了车厢,谢南湘打开保险,肩膀抵着枪托,即使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保持着稳定,他连着开了几枪,伸手摸了摸腰后,皱眉道,“有一个坏消息,我们没有子弹了。”
“他们有两辆车,不干掉一辆是跑不掉的。”白茜羽冷静地道,“前面路口左拐。对,就是这,停车”
傅少泽完全没有思考,她怎么说便怎么做,哪怕是在追兵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依然踩下了刹车。黑色轿车在一个普通的里弄前停了下来。
白茜羽解开安全带,赤脚跳下车,砰砰砰敲开一间民居的房门,一身旗袍、打着呵欠的“拉三”女人打开门,看到门口的白茜羽,倒也不惊讶,“撒事体啊”有什么事吗
傅少泽焦急地在车上等着她,隐约听见她回了一句本地俚语,然后那女人便点点头,转身从门背后拿了个箱子递给她。
“知道了,笔直往前开”白茜羽拎着箱子窜进车厢里,一边说一边打开箱子,傅少泽下意识瞟了一眼,看到里头竟然全是冷光湛湛的军火和弹药。
风呼呼地吹着,她随手拎起一支丢给后座,大声地说,“我说过,我有后手”
“佩服。”谢南湘接过,一边快速地验枪上弹,一边发出一声惊讶的赞美,“哪儿搞来的毛子货还都是最新式的。”
“众所周知,我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白茜羽回答,摇下车窗,回头一梭子子弹扫在刚刚追上来的那辆车上,对方被迫减速。
傅少泽忽然紧张地叫道,“前面没有路了”
白茜羽把枪一扔,“让开,我来开”
“脚踩着油门不要松”白茜羽抓住方向盘,跳到了驾驶室里,傅少泽手忙脚乱地爬到副驾驶,车子几乎没有减速的过程便换了驾驶员。
傅少泽看着她,见了鬼似地道,“你你你还会开车”
“这是我爸爸在夏威夷教我的。”她大声地回答,“坐稳了”
她迅速切档,黑色轿车速度骤然飙升,她驾驶着车子疯狂的奔驰,就象是一头红了眼的公牛,然后一头冲进面前的棚户中,悍然将整个棚子撞塌,一路碾压着过去
“前面还有两百米左右就是人流密集的区域了,我们必须穿过那里才能回到公共租界,但那里有很多平民”谢南湘一边换弹,一边冷静地说道,不用事先做什么功课,他对上海的每条街道路线都烂熟于胸。
“傅少泽”白茜羽架势着车子毫不减速地冲了过去,大声道,“开枪把人吓跑”
傅少泽会放枪,虽然那只是在练习靶场的经验,但在这个时刻,他也只好一咬牙,将手伸到窗外。
这里原本是虹口一带比较热闹的地方,有不少商贩和居民,所幸如今时间尚早,人流并不是非常多。century轿车咆哮着驶过,傅少泽对着天空砰砰砰开了几枪,大喊道“闪开”
尖叫声四起,人们纷纷向两侧跑去,躲到了安全的位置,这个动荡的时代,大家都颇有经验,有的商家见势不妙,“砰”地关上了刚刚开的铺门。
身后,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地紧紧追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我又要上编辑黑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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