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遇一听哼哼唧唧道,“那为夫”
徐容绣扭头一看,色胚说了半句话就睡着了。
第二日徐容绣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饭便与田氏提前去了铺子,烤鸡烤上,麻辣烫锅底熬上,又把田友德买回来的肉骨头炖上。田友德看着她欲言又止,田氏瞧见了皱眉道,“有什么话就说。”
田友德道,“今日去买骨头的时候正好你爹在那铺子里,问你生意如今做的如何了。然后我说挺好的,他又什么都不说了,瞧着倒是怪可怜的。”
“可怜”徐容绣嗤笑,“他不是又续娶了,将那女子娶进门了,还担心什么想要孩子现成的有俩儿子,想要小的就再生。他这副作态给谁看,我估摸着是故意在那等着你呢。”她顿了顿,又问,“我堂哥可说什么”
田友德摇头,“阿东什么都没说。”
“那就不管他,他问你就挑拣着答。”田氏嘱咐道,“就算他现在知道错了,以前造成的伤害就真的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了这是不可能的。”
徐容绣点头,“娘说的没错,而且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哪里粗了。他觉得他是当爹的,就算做错了我们做儿女的也该原谅他,可是凭什么呢”
徐容绣说完就去忙了,田友德也不多说了,田友水拉住他小声道,“这事你少多嘴。”
田友德奥了一声,“我知道了。”
烤鸡刚烤好,外头传来说话声,徐容绣只当是食客,不想田友水进来道,“弟妹,来的是太白楼的马掌柜。”
徐容绣眉头一跳,心道,终于来了。
太白楼是清河县最大的酒楼,在清河县名声也极佳,食品更是丰富多样,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吃得,徐容绣当初想着卖酸菜方子,其实意动的主顾便是太白楼,这两日也有其他的酒楼来寻过她,但谈过之后她觉得并不合适便都推了,目的就是等太白楼的人。没想到马掌柜真的就来了。
宋家食铺开的日子并不长,但不管是麻辣烫还是烤鸡都卖的极好,若是寻常的铺子马掌柜也就不在意了,但偏偏他媳妇喜欢宋家食铺的烤鸡,昨日听闻宋家食铺又出了酸菜排骨米饭,他媳妇又来买了一份,回去他也尝了两口味道实在是好,在大冬天里最是开胃。这要是放到酒楼里想必也是非常好卖的。所以马掌柜便起了这心思,与东家商议之后决定来探探宋家的底,问一下对方是否愿意卖方子。
这时候买卖人都是将方子捏在自己手里,有的甚至作为传家宝传给后代以求后代人衣食无忧,像宋家食铺这几样食物的方子马掌柜和东家都想买下来,可惜人家不一定乐意,他如今过来也只是问一下,若是能成最好,不成也拉倒。他可是听说了,他们酒楼的几个对家也来问过,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马掌柜说明来意,徐容绣并不意外,她道“这方子可以卖,但是我有个要求。”
一听她乐意卖,马掌柜顿时高兴了,他急忙问道,“你说。”
徐容绣道,“这方子是我这里传出去的,但是日后我们店里还能做酸菜,就是说这酸菜是你我两家共有。如今我买卖已经开始了,断不会为了卖方子就断掉的。”
马掌柜沉吟,“可酒楼价格一向比普通食肆要高,这利润恐怕就”
“酸菜的吃法,我能给你列出十种出来,并非只炖排骨,我炖排骨只因为这容易做,不占用人手。”徐容绣道,“这排骨米饭本不适合酒楼,其他的却是可以的。”
马掌柜一琢磨也是,便问,“那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徐容绣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两。”
马掌柜摇头,“贵了。”
徐容绣站起来,直接了当道,“那没的谈了,我是喜欢太白楼的做事风格,否则我昨日早卖给丰迎楼了。他们出价便是三千两。”
对于对家出了多少银子马掌柜虽然不知道,但这三千两确实超出了他和东家的预期,于是他便道,“那容我回去与东家商议一番。”
徐容绣自然没有不应的,还特意装了一份排骨米饭给马掌柜,“麻烦马掌柜带给东家尝尝。”
“多谢徐老板。”马掌柜暗道徐容绣会做生意遂将排骨收了。回去便给东家送了过去。
太白楼的东家曹恩伯觉得有意思,打开尝了一口,顿时点头,“的确不错,那就买了吧。”
马掌柜觉得自己东家太过草率,还要再问问,曹恩伯道,“好东西就该一起分享,就买了吧。”
于是马掌柜便直接拿了写了契约来找徐容绣,徐容绣看了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跟着马掌柜去与曹恩伯签契约。田友水不放心她便跟着一同去了。
曹恩伯今年不过二十来岁,瞧见同样年轻的徐容绣顿时觉得有趣,非常痛苦的签字画押又拿了银票。
曹恩伯道,“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徐容绣木着脸道,“我还没给你方子。”
曹恩伯一愣,还真是这样,马掌柜无奈道,“那麻烦徐老板了。”
于是徐容绣便在曹恩伯的注视下将方子写了出来。徐容绣识字认字,可写毛笔字就不大行,歪歪扭扭的勉强能够认出来,她写的时候就听见曹恩伯隐忍的笑意,待她写完又非常辛苦的憋住了。徐容绣只当没听见,将方子递给曹恩伯,“那我走了。”
她一走,曹恩伯看着方子顿时乐不可支,“真想不到徐掌柜写的字居然这么难看。”
马掌柜注意力却不在字上,他看着方子皱眉道,“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曹恩伯指了指后面步骤详尽的菜谱道,“菜谱就不值钱了”
马掌柜一想也是,当即拿了菜谱出去找大厨研究腌制酸菜了。
这酸菜也算季节性的,趁着天还冷着起码还能卖一阵子。不过酒楼有夏季储藏菜的地窖,或许夏日的时候放地窖里也行,大夏天的用酸菜做个大包子或者来个辣口,肯定开胃。
去找大厨的路上马掌柜便想了很多,屋里曹恩伯却看着门口愣神,没想到以前名声那么不好的一个女人长的居然这么好看,可惜啊可惜,已经嫁人了。
徐容绣和田友水出了太白楼,田友水提醒道,“弟妹,我瞧着那东家看你眼神不大好。”
徐容绣没多想,“管他呢,反正一锤子买卖,日后有好东西我也不打算卖了的。”
有了这三千两银子起码秋天宋子遇乡试和明年的春闱盘缠不用发愁,即便到时候她跟着或者将来在外落户的银子也有了。至于她脑子里的那些菜谱,她也是有规划的,如今实力不够,只能做点这小买卖,等钱多了,她当然想做大,让人给她干活的。
田友水见她根本没往上想便也没再多提,回去也没与他姑母说这事。
徐容绣卖方子这事除了宋家人旁人并不知晓,故此她回去将钱藏起来也没引起旁人的注意。到了晚上的时候徐容绣将一叠银票拿出来放到桌上,全家人都惊呆了。
他们都知道徐容绣要卖方子,可没想到居然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来。乡下寻常人家两银子就能凑合过一年,县城的百姓富裕一些十来两也尽够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就那腌制酸菜的方子都能卖到三千两银子三千两啊,奢侈一些一年花上一百两,也能花上三十年了。
田氏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瞧着这银票,不由道,“那太白楼的掌柜的莫不是傻”
徐容绣忍俊不禁,她给大家算了一笔账,“太白楼人流量大,而我又附赠十个关于酸菜的菜谱,太白楼即便一个菜挣二十文,一百个菜便是二两银子的利润,可他们酒楼日均流量可不止一百人,更何况像其中几个菜是面对富户的,加的利润肯定也高。虽然头几年可能不赚钱,但是方子却是长久的,酒楼也是长久的。后头可不就是纯利润了”
她这么一算,其他人也明白过来,说到底拿着方子就是值钱的。
徐容绣说完便将银票收了起来,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趁着时间充足,徐容绣又算了笔账,这五个月来开铺子烤鸡和麻辣烫竟也赚了有五十多两,虽然比起酸菜方子卖的价钱是少了很多,但是全家的日子却不用发愁。田氏甚至觉得烤鸡和,麻辣烫可以世世代代卖下去,子孙后代都不愁日子好过。
徐容绣自然不满足于这一点,也深知科举花费的巨大,尤其家中两个读书人,笔墨纸砚按月都要添补,其他的还有人情世事,赶考都花费不少,一年即便赚上一百两也还不是不多的。
当然这些都在她计划之内,慢慢的都会好起来的。
出了正月天气逐渐暖和起来,麻辣烫的生意眼瞅着人也少了不少,烤鸡倒还是卖的挺好,但夏天的时候免不了也会受影响。徐容绣索性直接将麻辣烫停了,打算研究点新东西添补上。
至于卖什么,她还得好好思量。
这时候宋子遇带回来好消息,他在书院月考得了头名,书院奖励了三两银子。宋子遇得了奖励第一件事便是跟自家媳妇邀功,一张脸充满期待的问徐容绣要奖励。
徐容绣这几日再琢磨吃食,哪有功夫搭理他,突然察觉周围安静下来了,不由看向宋子遇,宋子遇一脸哀怨,“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徐容绣不由笑道,“没有的事。”
“可你没说给我奖励。”宋子遇可怜巴巴的说,“我考了头名。”
徐容绣知道他读书辛苦,不由心软,“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满足你。”
宋子遇眼珠子一转,兴奋道,“当真”
徐容绣觉得似乎情况有些不对,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当真,。”
她话音刚落,宋子遇就朝她扑了过来,一副猴急道,“娘子,咱们干点有意义的事吧。”
徐容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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