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这两天他就感觉出来了, 陈安安好似不像之前那么抵触他,他想试试两人进一步的关系会不会被她接受, 所以才说了刚才那样的话。
陈安安现在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男人就是故意的了, 他无时不刻想调戏她, 想跟她同房, 现在生气也谈不上, 就是觉得不服。
她重新拧干了毛巾走过去,看着男人笑道“要我帮忙”
霍然有些意外看着她,她的脸现在红红的,薄唇扬着笑意,怎么看都好看的样子,但就是感觉她不像那么好意。
还没等他开口, 陈安安道“如果不怕我弄伤你的话倒是没问题。”
霍然喉间微咽,这时候他就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陈安安就是不怀好意。
她不怀好意, 受罪的是他自己, 想想还是算了。
思及此,他伸了手过去,“算了,我自己来。”
“不是受伤了不能动吗”陈安安再笑, “这么劳重的事情还是我来吧毕竟咱们是夫妻。”
霍然看着她越走越近, 直接将薄被翻了过来盖在自己身上,“没事,毛巾给我吧, 就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行啊”陈安安在床边坐了下来,要去翻他的被子,“一会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怎么办”
“没事。”霍然咬牙按住被子,“我让医生再缝。”
“不行。”陈安安态度强硬,“我就要帮你。”
她说着话,不知不觉脸就已经红了起来,但她自己好像没察觉到,霍然缓了一口气,突然就不想跟她争了。
你擦就你擦吧。
“那好,你小心一点。”他平和笑道。
陈安安怔了一会,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非要不服他的态度,现在好了,他不怕了。
她深提了一口气,“我去锁一下房门。”
要是一会人来了,那就尴尬了。
她到了门口,可是门却没有反锁装备,“没锁的。”
霍然微勾着唇,“你拿个凳子抵住门口,一会动作快点就好了。”
陈安安瞥了他一眼,拉个小凳子挡住门口,她走回来坐在床上,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伸手去帮他的忙。
他身上盖着薄被,被子挡住他的身,也挡住了陈安安的视线,但是她现在想反悔了,因为她以前从来没试过这样。
毛巾是凉的,凉快极了,霍然感觉自己要疯了,他本来有些苍白的脸,慢慢浮现了一些晕红。
他紧咬着牙,目光不时地瞥到一边,喉结跟着滚动,最后他忍不住道“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
他的话落,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陈安安吓住了,直接将手拿了出来把毛巾扔在盆子里。
霍然也被吓住了,动作迅速地将被子再翻了过来,在自己身上盖了两层。
很快,何凤娟带着三孩子出现在门口,然后她看到霍然被子底下的手动来动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何凤娟没有多想,“娘让我来先过来送饭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那四个人,陈安安吓得心脏都要犯病了,她提了一口气,又若无其事地问“娘不过来吗”
医院的门没有反锁,她也没想到何凤娟会带着三个孩子一起来,而且就在这个时候。
“不过来了。”何凤娟带着三个孩子上前,“你要是还缺什么,我再回去拿。”
“爸爸,你好点了吗”霍邵玲看到霍然非常清醒的样子就走过去,“你的伤口还疼不疼”
霍然看着姐弟仨已经走到病床前,想到中午自己刚醒时候他们眼睛发红的样子,心情微沉。
邵玲和邵东从小就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妈妈,哪怕是杨兰嫁进来后,他们也没能感受妈妈的感觉,他可以想像他们看到自己留了一身血时害怕的样子。
“不疼了。”他笑道,“一点小伤而已,不要担心,爸爸没事的。”
霍邵玲眨了眨眼,“那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应该过几天。”霍然道,“你妈最近要忙着照顾我,你这几天在家带好弟弟,别让弟弟跑出去。”
“知道了啊。”霍邵玲弯着眼笑,一开始特别害怕爸爸也死了,她知道要是他出了意外,那安安肯定是不会呆在他们家了,现在爸爸好了,那安安也不用走了。
“今天奶奶做的饭没安安做得好吃。”小孩心情好得很快,刚才还担心爸爸出事,现在就开始惦记吃的了。
霍邵东惆怅,他爸还生着病,他也不敢说想吃安安做的东西,他还得几天才出院呢,这几天的日子代表着他们又回到过去了。
“你看看,不过才一个多月你就已经把他们的嘴巴养叼了。”何凤娟看着陈安安笑道,然后把饭菜交给她,“我说晚上这几个人吃饭怎么一副生病的样子,原来是觉得饭菜不好吃。”
“还好咱们分家了,我们家那两人要是一直吃你做的饭,估计到头来就该嫌弃我了。”
“大嫂你做饭也可以的。”陈安安笑道,“就是要是舍得放些油,跟配料其实也跟我做得差不多。”
何凤娟可不敢放那么多油,以前还没分家她都不敢像陈安安那样炒菜,后来分了家手里的钱少了,就更不敢了,霍然不一样,他有工作又比他男人有能力,吃的也就好多了。
她也知道大房跟二房子的距离,当然也只有羡慕的份,“吃得饱就好,咱们还有好多吃不上饭。”
陈安安打开了盒饭,又听何凤娟道“我刚才在外面好像看到了叶珍珠,她是不是来你们这儿了”
陈安安抬头,微蹙眉,“她没有来啊。”
“没过来吗”何凤娟道,叶珍珠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跟霍家联系,刚才她在药房那边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很像她,以为她又来这边搞什么妖蛾子,“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陈安安瞥了男人一眼,他面上没显出什么情绪,估计对这个女人就跟脏了的水直接泼出去就完事了一样简单。
霍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因为他现在很难受。
何凤娟跟孩子呆了大半小时就回去了,天已经开始黑了,医生也陆续来查房了,一群人都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陈安安跟霍然。
陈安安去洗脸,回来后又给男人打了水。
霍然将毛巾递还给她,看着女孩目光闪躲,便笑道“陈安安,你还满意吗”
陈安安听着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嗯了一声,然后反应了过来
刚才胡乱地忙着,只觉得有一大坨猪肉碰到了到手,哪里还知道什么
她收了毛巾,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我今晚睡哪儿”
霍然就喜欢看到她既害羞又很生气时候,这样带着几分娇嗔的样子,像是在跟他撒娇似的。
他转眼看了一边已经拉开的折叠椅,它放开后就跟半躺椅似的,便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别睡折叠椅了,明天起来身子准疼,这儿位置还够你睡,咱们挤一挤。”
医院的病房一般晚上都没什么人,只有没有拉摇玲很少有医生过来查房,所以霍然也不怕晚上医生进来。
陈安安瞥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微微蹙眉,她没有睡过这种椅子,但看着样子也知道肯定睡得不舒服。
她看着男人床上的位置,再看看他缠满了纱布的身子,又想到了今天下午自己干的混账事,直接就拒绝了“我睡得厉害,别一个转身就碰到你的伤口,我可不想一直呆在医院里照顾你。”
霍然眸光带笑,语气意味不明,“真不睡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睡。”陈安安咬唇,“我不能碰到你,你得早点好起来,咱们还要去县里再做检查。”
听着她拒绝,霍然挑眉,有了今天下午的事,估计自己伤得不重,她也不愿意上来,“那你只能睡椅子了。”
陈安安将毛巾洗净,然后从包里拿了小毯子就转身去了椅子,她直接坐了下来,将毯子拉开盖过头,闷闷的声音从小毯子下言传了出来“我睡了,太困。”
霍然想大笑,可是伤口又疼,也躺了下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关了门,病房里拉了灯,整个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陈安安看着房间黑了,才慢慢探出了头。
下午的事差点被人发现,她现在脸还是热的,心也跳得厉害,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
她怎么就帮了他的忙呢
而且好像感觉他还挺可以
想到自己前面不远处就是个那臭男人,她甩了脑袋,算了,不想了,免得发春。
入了夜,伤口又隐隐的疼,霍然能忍受,但白天输了血又一直吊了水,上厕所的次数就多了,只是病房里没有厕所,要上厕所得去外面的公共厕所,按他现在的情况得有人扶着过去。
顿了一会,他侧头,借着清亮的月光看到不远处女孩躺在椅子里。
大概是真的不好睡,她眉头紧拧,娇小的个子全缩进了椅子里,过一会她又换了个姿势。
霍然没忍心叫她,他慢慢起床自己摸墙去了外面,还好厕所离得不远,洗手之后,他自己折腾回来了。
到了床边,他没急着上床,拿了个小凳子坐在女孩边上。
夏天的月亮皎白如白日,他能清晰的看到了她精致的脸,细长的眉,挺巧的鼻子,她薄唇微微撅起,好像不太满意自己的床。
想到下午她的手又软又凉,霍然浅笑,伸手划过她嫩滑的脸蛋,指尖滑过她的唇角然后轻轻托着她的下巴观赏。
大概是觉得痒了,女孩直接别过脸,嘴里呓语两声,那声音轻柔,像低吟。
霍然怕她被惊醒了,直接将手收回,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待她安静之后才缓了口气。
想到她刚才那一声低吟,霍然紧紧闭牙,压抑不住那蠢蠢欲动的想法,低下头去,轻轻地啄住她的唇。
陈安安早上一早就起来了,下午又做了不可思议的事,所以才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然后她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
她梦见霍然吻了自己,还在她耳边说一些很让人羞耻的话,她不但没有害羞,反而好像很喜欢听他低沉调戏自己的样子。
男人见状,用很霸道语气要逼她同房。
陈安安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会咬死不让他动自己分毫,后来拉据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事就变了
陈安安醒来的时候,视线范围里一片皎白,她脑子里空白了片刻,然后很快的浮现了梦里两人的场景。
她愣住了。
竟然梦见自己跟霍然同房了
她躺了一会,察觉后背酸痛,这酸痛让她迷糊了,那个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想着,陈安安猛地从椅子里坐起来,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