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
天光正好,南璟风斜倚门扉,狭长的桃花眼好看地朝她一勾“喏,地址。”
亦真接过他手里的纸条,眉梢飞扬,欢喜极了。
“男朋友”,
她脸上的喜悦一览无余,南璟风暗自不爽。他转过头,故作漫不经心的打击着“他知道你来这儿找他吗那种收入级别的人能打发女朋友住这地方看给这傻颠颠的姑娘乐的,碰上渣男了吧。”
脸上的笑瞬间冻住,亦真乜他一眼“惊喜知不知道你才是渣男呢。”
“我才不渣。”南璟风半认真半不认真地打趣“不然你跟了我得了”
她都懒得搭理他,像只蝴蝶一样欢快地跑了出去。南璟风哼哼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梁熙”
梁熙正准备去超市买摩卡壶,她喜欢在每早阳光探入窗柩时煮一壶咖啡,看一会儿电视。
亦真呼哧呼哧跑过来,二话不说拉起梁熙就走“我知道地址了”
梁熙反应过来,挑眉“不生你家少爷的气了”
一不小心欢喜过了头,给忘了。亦真松开梁熙的手,觉着脸上火辣辣地疼。
梁熙盯着亦真“你这喜不自胜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奇奇。”
奇奇是梁熙养在家里的宠物狗,每每见到梁熙回家,眼睛会瞬间一亮,然后撒蹄子冲上来,摇着尾巴围着梁熙一个劲儿地转圈。
亦真认真想了想,她是挺像奇奇的。
训练基地离这儿不算太远,得乘半小时的的士,还得走上好长一截路的士司机拒绝在那里停车。
不得不说南璟风挺有心,便条纸上还留了那个朋友的电话。亦真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心下总觉得怪怪的。
的士车绝尘而去,卷起的滚滚沙尘肆意扑面,几棵叫不出名的老树湮立在沙尘里,光秃秃的,都这个季节了还没顶出半点新绿。
环境出乎意料的差,全然没有蓊蔚洇润之气。亦真看着不远处的高墙,再看看头顶黑压压的天空,她明明记得今天天气不错。
“我怎么感觉这里怪瘆人的呢”梁熙紧紧的抓住亦真,身子一抖“你看这儿像不像奥斯威辛集中营”
奥斯威辛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屠杀犹太人的死亡工厂,集结了上百万的怨灵。
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走了半个小时啥也没瞧见,这里干净到人烟灭绝。亦真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咱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梁熙汗流满面。
“我也觉着是”
亦真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手心沁满凉汗,她逐个逐个看着纸上的那排小字。不知打哪突然刮来一阵邪凤,手里的纸片呼啦一声被刮走了,那几颗老树颤抖着枝桠,齐齐发出老妪般的悲咽。
难道是有鬼亦真正惊怕,梁熙就不合时宜的爆出了一声尖叫。
亦真怔怔的看着梁熙,魂儿都被她这声尖叫给吓跑了,脑子一片空白。
两人钉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地狱般沉静的三秒后,空中又响起了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声浮云过巅,此起彼伏地冲着两人直直砸了过来。
这下连亦真都开始尖叫了,两个女人尿流滚屁的往回冲。梁熙奔跑着,一边跑一边哭,亦真跑着跑着,忽然反应过来刚刚那是回声。
“梁熙你听我说”
“我不听”梁熙捂着耳朵“我不管刚刚那个是不是回声,我不要再回去”
“那我们来纽约干嘛”亦真乜她一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不然咱们还是给薛子墨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