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回到办公室,夜烬绝不在,她知道他又去健身房里打沙袋了。他是个挺通透的人,爱好于他就是不当饭吃当酒喝。他说等赚到的钱足够安度余生,就买个小岛,每天钓钓鱼,陪她看看黄昏日落。
亦真坐在窗边,这儿的视野不是一般的开阔,天空要更蓝一些,似乎伸手就能摸到云,软绵绵的,朵似的。
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打转儿,意大利的高级定制款,不是一般的享受。窗外的蓝天白云从眼底倏忽掠过,似还未干透就被手带过的水墨画,淌入不甚分明的色彩。
夜烬绝推门,以为是哪个嫌命长的胆儿这么肥,在他的椅子上一个劲儿地转着圈儿傻乐,走上来拍了拍她的头“没规矩。”
“你这大少爷一言不合就玩忽职守,我不得趁机揩揩油”她懒洋洋地抬头看他,像只慵懒的猫。
“惯的你。”
他拧开她备好的矿泉水,身上的短袖被汗水浸湿,有水顺着唇角滑过脖颈,她坐着伸手够不到,只好起身给他擦。
“你今天晚上真不打算去”
“去了不到十分钟就得被赶出来。”
他放下水“我家那老头儿就是个老顽固,不容忤逆的推塔天王,偏偏心脏不好,为避免正面交锋,我不得躲着”
“我倒觉着你爸跟你更亲。”
难道不是吗儿子都忤逆成这样了,还非挑好的满意的塞给他不可。亦真推敲着,这夜景权应该是个挺守旧的老贵族,夜烬绝再不好,也是长子,嫡庶尊卑摆着,总不能被次子抢了。
这样一想,她就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沮丧极了如果夜景权是推塔天王,那她就是那个即将被推倒的小塔,不堪一击。
“想什么呢”夜烬绝碰碰她的胳膊肘,似洞察了她的内心所想“自卑啦”
亦真当即抬头瞪他,带着点幽怨,还掺着点委屈。夜烬绝瞅着挺有意思,指指被汗渍浸透的衣服“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脱衣服了。”
“脱衣服”亦真后退一步。
“负荆请罪啊。”她后退,他就向前,想摸她的脸,被亦真偏头躲过了。
“怎么了这又”
亦真推开他,莫名有些生气,但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选择去走廊透透气。刚拉开门,就被甫然撞眼的人惊的一怔。
秦美美冷睨她一眼,明明穿上高跟鞋和她个头持平,却倔强地仰着头,嘴巴习惯性的嘟起,看着十分欠打。
“你们聊。”她走出门,夜烬绝本想追上来,一看秦美美在场,顿了步,“有事”
秦美美没有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知道亦真一定站在拐角处听着,声音抬高几个分贝,得意极了“夜伯伯说让我们一起过去。”
亦真以为他会拒绝,不想他竟答应的十分爽快,她被那一声“好啊”气的差点吐血。黑着脸“咚咚咚”冲下了楼,声音挺大,是故意让他们听见的。
夜烬绝的视线越过秦美美,诧异极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兰博基尼停在夜氏别馆的喷泉池前。这是一栋象牙白的欧式风别墅,搭配绛红色的屋顶,房屋周围是被精心打理的草坪,只脚下一条铺着红砖的路直抵正门。
秦美美下车后开始拿出镜子整理头发,夜烬绝把车钥匙扔给管家,管家忙吩咐人把车开进车库。
“诶,你走慢点啊。”秦美美穿着抹胸的短礼服裙,捺着裙摆,鞋子又高,还得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