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金帝国的统治不会因为可琳娜甩出的小小棋子就有所改变。
她也没打算真的引发内乱, 只要在那位灰锅肉国王的内心插入一个小刺,让他寝食难安又解决不掉就可以了。
在接收到她的帮助后,第九王子就真的开始动手发动政变, 他是唯一敢于向父亲反抗的王子,这一场政变以十分可笑的形式被镇压, 第九王子也被限制自由, 关押在王宫中。
随后, 卡金国王对她发来一封不痛不痒的指责信, 可琳娜看完后就将信纸扔了。
她看向自己信任的王宫总管塞西尔希尔,他模样俊秀, 身姿挺拔, 有着一头红色的长发,柔顺的散在肩膀, 眼睛是温柔的褐色, 因为近视的原因, 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却不给人凌厉的感觉, 反而时常微微眯起, 带着些许的笑意。
塞西尔是可琳娜与金二十多年前刚回国时遇到的男孩,那时他们暂时停留在卡苏曼希望得到威拉德的帮助,而他就是他们落脚的旅馆主的儿子。
当时可琳娜受了他们家许多帮助, 但在威拉德同意进军与安妮汇合时,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库洛洛辞职,贝芙利再次拖着虚弱的身体顶替王宫总管, 然后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选拔,这位塞西尔先生以绝对的优势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出色又优秀的大人,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当年被母亲揶揄时的恼羞成怒。他始终微笑着,体贴,温柔,又富有学识,不管任何时候都能跟上可琳娜的思路,俨然是一个居家必备的好帮手。
可琳娜对他非常满足,甚至在贝芙利询问时,用了“出类拔萃”这样的词语评价,要知道当年库洛洛成为总管时,她也不过说了一句”很好用”。
塞西尔并不会念,但他成为可琳娜的副手后就被告知了念能力的事情,他的天分很高,仅仅靠着那些官方资料就开了念,再加上贝芙利的悉心指导,不过几天,就已经开发出了必杀技。
这样的天赋实属罕见,就连金也比不过他,不过塞西尔的念不是攻击类型,而是偏向情报搜集,所以对于可琳娜来说,他是个比库洛洛更加好用的人才。
“陛下。”塞西尔为可琳娜送上一杯茶水,他已经将多余的文件处理完毕,就等着女王在最后确认。“有一件事,我可以问一下吗”
可琳娜抿了口红茶,对他微微颔首。
塞西尔脸上浮现出些微的纠结神色,他悄悄的看着可琳娜手指上的戒指,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褐色眼眸也变得晦涩许多。
“陛下,您要与揍敌客家联姻吗”
他的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周围的侍从们赶紧将头埋在胸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马上消失。
“为什么这么问”可琳娜抬起左手,她看着那枚粉色的钻戒,忍不住用右手摸了两下。
“因为左手的无名指上只会放着结婚的人才会戴的钻戒。”塞西尔低下头,怕可琳娜想多,他赶紧道“如果您真的与那位少爷结了婚,是否要发布公告官方信息要不要更改”
可琳娜转着这枚钻戒,这个戒指有着奇异的魔力,自从被伊尔迷戴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拿下来过,不只海伦娜喜欢,就连她也很喜欢,每天起床的第一眼看到它,才能有心情去继续工作。
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钻戒上面没有念力和怨力,似乎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戒指,于是她也就下意识忽略过去。
被塞西尔点醒,她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她拥有许多粉色的钻石,可没有哪块能让她与海伦娜一起忍受这么长时间的。
可琳娜将钻戒拿了下来,她似乎听到一声尖锐的鸣叫,朝着这块石头轻轻按下,将它化为齑粉。
“好了。”她说。
塞西尔深深鞠躬,为可琳娜的决然感到心惊。
他其实是准备了很充足的资料才敢说这句话的,这枚戒指拥有让人着迷的魔力,只要佩戴的时间够长,戴戒指的人就会爱上为ta戴上戒指的人。
可琳娜已经戴了很长时间,她对于戒指一定拥有了与挚爱一样的感情,现在说毁掉就毁掉,一点也没有丝毫犹豫。
这
“还有事”可琳娜又问。
“不,没有了。”塞西尔的心中忍不住对那位揍敌客家的长子升起一丝同情。
毕竟要想让这份魔力生效,就需要在男方的血中浸泡七天,而戒指被拿下来,男方会受到利剑穿心的惩罚。
不知道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塞西尔笑了笑,他推了推眼镜,退出了可琳娜的书房。
伊尔迷猛地吐了口血。
在他旁边的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歪了歪头,脸上厚重的油彩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怎么了”
“没事。”伊尔迷睁着一双大大的猫瞳,面无表情的擦去嘴角的血渍。
“你现在可不像没事的样子啊”那人的尾音上翘,狭长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只见伊尔迷衣服的心口处渐渐渗出了黑色的血,即使伊尔迷再怎么掩饰,也不可抑制的表现出虚弱的样子。
“我说了没事。”伊尔迷还在逞强,他脱去满是钉子的外套,把上衣撕开,只见原本应该光滑的胸口多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黑色的血正是从这个洞口冒出。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西索,闭嘴。”伊尔迷说。
洞口越来越大,现在正在吐出一些细碎的血肉,伊尔迷试着强行止血,但收效甚微。
“我来试试”西索并没有在意伊尔迷的话,他盯着那个伤口,眼神中透着有趣的情绪。
伊尔迷挡住他的手,“即使你给我治疗,酬劳也不会打折。”
西索无语了一会,他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该付的钱,我不会少了你。”
“嗯。”
伊尔迷这才让他试试。
西索没有治疗的念能力,但他用自己的念能力伸缩自如的爱来将念附着在手中,封住伊尔迷不停流血的伤口。
“好了。”伊尔迷用脏了的上衣随意的擦了擦胸口的血,“继续吧。”
“嗯哼,我很好奇是谁让你受这么重的伤”西索的嘴唇贴在扑克牌上,笑容逐渐扭曲,“我好想见见啊”
伊尔迷没说话。
“告诉我的话,可以付给你一千万。”
“我自己。”伊尔迷说。
西索“”
看着西索扭过头,继续朝着前方跑去的身影,他又道“再给我一千万,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受的伤。”
“不用了。”一听没有强敌,西索对他怎么受伤的就不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