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这辈子最在意什么
儿子、霍明和钱
儿子就是她的心头肉。
当初同意儿子和江君琦的婚事,除了江老爷子老师的身份吃香, 还因为江老爷子自掏腰包送了小两口婚房, 尤其是婚后不久, 儿媳妇给她生了个大胖孙子。
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儿媳妇太蛮横,不让她抱孙子,也不让她带,还给儿子吹枕边风,把她送到了乡下。
霍明是亲孙子被江文斯要走后, 她找大伯商量过继来的。
这孩子听话又懂事,跟儿子一样优秀, 相处久了, 她渐渐把对儿子的思念转移到了霍明身上。
至于钱
如果说儿子是她的心头肉,霍明是她的肝,那么钱就是她的心脏。
心头肉难以割舍,却不会致命;肝伤了,还可以换;而心脏没了,命就没了。
霍老太太家遭贼,直接把她的命去了半条。
以为是霍明给她寄了什么好东西, 没想到却是给她送命来了。
小姑娘信还没念完, 霍老太太跟阵风一样冲上前,抬起擦过鼻涕眼泪的手就去挠江凤柔的脸。
边挠还边骂道“你个不要脸的xx,啊,缺德的没良心的玩意儿, 抢人汉子,拿我儿子的钱养你一家老小,还逼死我儿子,你今天要是不把超市还给老娘,老娘跟你没完。”
霍老太太这出其不意的举动别说围观的人,就是江凤柔也是没想到的。
她跟霍老太太是有过节,但过节也只限定在霍老太太从她超市赊东西,从来不还钱,哪里想到这老虔婆说动手就动手的
江凤柔懵了一瞬,回过神来开始反击,“啊啊啊啊啊你个老不死的,没良心的狗东西,天天上我家拿吃拿喝,整个人都钻钱眼里去了,现在还敢污蔑我”
“我上我儿子开的超市拿点东西怎么了,啊,缺德玩意生出来的烂货,还好意思腆着脸找我要钱,老天爷怎么没把你劈死啊。”
打架这种事,除了正经学过的人,一般普通女人都是挠脸抓头发,没脸没皮的攻击人胸脯。
霍老太太人品不怎么样,可她干活却是一把好手,所以别看她年大,体力却比整天坐在超市收钱的江凤柔大太多了。
江凤柔在霍老太太挠脸抓头发扇巴掌一系列操作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的看着扭打成一团的俩人。
只见霍老太太仗着力气大,抓着江凤柔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扇耳刮子。
啪啪啪
一声响过一声,直把江凤柔抽的惨叫不止。
众人从震惊中抽回神来。
连忙上前拉架,说这事还不知道真假,而且这信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哪个混蛋开的玩笑。
念信的小姑娘也举手说道“王奶奶,这检测报告上的红章可假不了,不信您拿着检验报告去医院问”
“要你多嘴”小姑娘的奶奶敲了她一个脑瓜子,厉喝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回家写作业去。”
霍老太太是半点都听不进去,她先前因金子被偷而大受刺激,现在又得知儿子的死跟江凤柔还有关系,更重要的是,那个她眼馋很久的超市竟然也是她儿子掏钱置办了,现在江凤柔要是不赔钱,不把超市还回来,她怎么可能放过江凤柔
众人想把霍老太太拉开,可拉架的都是一群老太太,镇子上的年轻人这会儿也不在家,一群没多少力气的老太太哪里招架得住霍老太太对金钱执着所发出来的爆发力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警车的鸣笛声缓缓从镇口传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
同志终于来了。
霍老太太一听到警车的鸣笛声缩了缩手,随即又想到她是苦主,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收起打红了的手,朝江凤柔脸上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再窜到一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骂小偷,骂江凤柔。
本来她刚才的怒气对着江凤柔发泄的差不多了,可一想到被偷的金子,心又开始绞痛起来,干嚎又慢慢变成了真哭。
警方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明情况,就被江凤柔那凄惨的样子给吓了一跳。
问明缘由,加之江凤柔找警方求救,说有人要谋杀她,霍老太太还没开口诉说自己的金子被偷的事,就被警方带上了警车,一并带走的,还有江凤柔和几个目击证人
只不过主犯霍老太太是去警局,而受害者江凤柔是去医院。
霍老太太与江凤柔之间的恩怨才刚拉开帷幕,已经到了京都的霍弈君跟江老爷子也开始了新的人生。
霍弈君在帝都的城中村租了套两居室,在添置生活用品时,看到手机店有充话费送手机的活动,就给自己和姥爷一人办理了一部。
等把一切都归置好了,他头一件事就是联系宁致。
这头的宁致结束完季妈妈给他办的成年礼没多久,就被季尧的几个朋友喊着晚上出去嗨森,这群朋友得知南山也来了,还特意让宁致把南山一块叫上。
宁致琢磨着这些人都是人脉,没必要回避,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还没走出房间,就被季疏堵在了房门口。
季疏瞥了他一眼,“要出去”
“嗯。”宁致知道季疏不会拦着他,也就没瞒着,直接跟他说“跟孙寒波他们约在华庭。”
不想季疏却皱起了眉,他沉吟片刻,又看了眼楼下客厅里的兄嫂和南山,他走进房间,关上门,坐在书桌前,屈指点着桌面,沉声道“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别总跟孙寒波他们出去鬼混,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来给我打下手,跟着我多学点经验,好为你未来出柜做准备。”
宁致知道季疏对季尧十分宠爱,可看话本的时候是一回事,自己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季疏,问道“你就没想过找办法把我掰直吗”
“你以为直男真那么容易掰弯啊”季疏摇头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能被人轻而易举掰弯的是双性恋,纯直男几乎不可能,虽然不排除可能性,但概率非常小,你跟你男朋友才相处了两个月,被他一掰就弯,我有理由相信,你压根儿就不直。”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宁致隐晦道。
“所以我没必要强迫你,也不需要强迫你直回来,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季疏站起身来,欣慰地看着长大的侄子,道“你今晚出去玩,我不拦着,不过明晚你得跟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宁致想到还没联系自己的霍弈君,微微思索了一下,刚准备答应下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跃着一串陌生的号码,号码所在地显示是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