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梁筝就赖床了,一觉迷迷糊糊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她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身上软绵绵的,头发乱乱的,盘着腿在床上坐了一阵,想醒醒觉,结果还是抵不住困意,又重新躺回去,拉过被子来,蒙住脑袋。
浴室里有水声,周煦在里面洗澡。
梁筝蒙着被子迷迷糊糊地赖床,过了一阵,周煦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嫌周煦手机吵她睡觉,在被子里闷闷地撒娇,喊周煦接电话。
浴室里水声早就停了,门半开着。
周煦在里面穿衣服,听见梁筝在外面喊他,唇角就不禁勾出笑意。
他将衬衣穿上,边从浴室出来,边扣衬衣扣子。
出来就见梁筝蜷着身子,脑袋蒙在被子里赖床。
他忍不住笑,扣着衬衣走去床前,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俯身去拉梁筝的被子。
梁筝不肯让他拉,在被子里呜呜撒娇,手在里面将被子拽住。
周煦忍着笑,索行由着她了。
电话是周语织打来的,问他们俩收拾好了没有,中午过去家里吃饭。
周煦站在床前,低眸看一眼还蒙在被子里赖床的自己老婆,忍着笑,说:“一会儿就过来,筝筝还没起。”
梁筝在被子里听见周煦的话,吓得一个激灵,瞬间什么困意都没了,她几乎立刻从床上蹿起来,扑到周煦身上,瞪着他不准他乱讲。
周煦被梁筝扑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忍不住笑,搂住她腰,和母亲说:“如果我们过来晚了,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们。”
周妈妈在那边听见说筝筝还没起,就笑了,说:“不着急不着急,你们俩慢慢过来,等你们。”
周煦挂了电话,梁筝急得都要跳脚了,她掐周煦脖子,“你怎么这么讨厌,谁让你说我没起床的。”
周煦笑得不行,拉下她手说:“新婚第一天就要谋杀亲夫了。”
梁筝扁扁嘴,不高兴地说他烦人。
周煦笑,将人抱起来,往浴室走,“你刚刚是没有起啊。”
梁筝双手搂着周煦脖子,两条腿挂在周煦腰间,不高兴地看着他,“哪有新婚第一天就赖床的,大家该笑我了。”
周煦忍不住笑,“谁敢笑你。”
梁筝看看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
梁筝起来得晚,收拾好都快十二点了。
她在衣柜前拿要换的衣服,边和周煦说:“你跟妈说,让他们先吃吧,别等我们了。”
周煦嗯了声,坐在床边给母亲打电话。
梁筝在衣柜里挑好了要穿的衣服,正想换衣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回过头,就见周煦坐在床边,抬着眼在看着她。
梁筝忽然莫名有点害羞,她索性抱着去衣服去浴室里换。
周煦接着电话,见梁筝忽然抱着衣服跑去浴室了,不禁微挑了下眉。
挂了电话,就不由低笑了声。
他将手机扔床头柜上,起身就往浴室走。
他仗着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追到梁筝,赶在她准备关浴室门的时候,抬手挡住门。
梁筝感觉门被挡住了,从里面探个脑袋出来,眼睛眨了眨,乖乖地问:“干什么?”
周煦一下笑了,“你说干什么?”
他推门进去,梁筝吓得叫了一声,往旁边一躲,周煦动作比她快,拽住她手腕,下一瞬就搂住了她腰,将她抵在了门板上,他笑话她,“换个衣服还跑浴室里来,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他低头亲她,手也没闲着,要解她睡袍带子。
睡袍轻薄,是丝绸的料子,很滑,周煦手一拉,带子就解开了。梁筝吓得赶紧抓住衣服,“别闹别闹,要出门了。”
周煦哪里理她,手要往她衣服里探,梁筝忍不住笑,她抓住周煦的手,主动亲亲他,“好哥哥,我错了,别闹了。”
周煦抬眸看她,唇角勾着笑,说:“晚了。”
话落,又亲下来。
梁筝躲不开,由着他亲了会儿,直到周煦手机突然响了。
这通电话实在太破坏气氛,周煦有点气恼,吻在梁筝唇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也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偏偏这电话一直响,梁筝推周煦肩膀,“接电话啊。”
周煦不大高兴地看她一眼,总算从裤兜里把手机摸了出来。
梁筝趁着周煦接电话的功夫,身子一蹲,就从周煦臂弯里溜出来。她狡黠一笑,赶紧开门溜出去了。
周煦接起电话,看着梁筝开心地溜走,他看着她背影,没忍住笑,眉眼间全是宠溺的笑意。
梁筝和周煦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家里亲戚们都在,梁筝爸妈也在。大家都在等他们吃饭,两人到的时候,周妈妈正和梁筝妈妈聊天,两个人不知聊什么,都很开心。
正说着话呢,抬头见梁筝和周煦从外面来了,周煦就笑道:“来了,就等你们俩了。”
周语织一笑,大家都笑了。
梁筝不好意思极了,过去叫了爸爸妈妈,又叫了长辈们。
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午饭。
梁筝和周煦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今晚的飞机。
吃过午饭,周煦要先回公司一趟,梁筝在家里等他。
周煦走后,周家还是很热闹,梁筝在楼下坐着看长辈们打牌。
她看了一会儿,闲着无聊就上楼去了。
她径直上了三楼,去周煦的书房里,想挑两本书带去度蜜月的地方看。
她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刚从书架里拿下一本书来,周芽从外面进来,高兴地喊她,“嫂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梁筝一边从书架里拿书,一边说:“我来挑两本书。”
她挑好两本书,绕去壁炉前,盘腿坐下,抬头看着周芽笑,“你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啊。”
周芽走过去,也在梁筝对面盘腿坐下。
她撑着矮桌上,托着腮一脸羡慕地望着梁筝,“嫂子,我可真羡慕你。”
梁筝不明所以,她笑问:“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有我哥啊。我哥也太喜欢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家里的小辈,打小都很怕我哥的,他那性子,看似冷淡,其实桀骜不驯,爷爷都拿他没办法。小时候我们一犯错,我哥一个眼神过来,吓得我们气都不敢喘。所以我才说,我哥得多有喜欢你,才能让你制得服服帖帖的。”
梁筝噗地声笑出来,“他哪有那么听我的话。你不知道,他以前对我有冷。”
“真的假的?”
梁筝道:“当然是真的。不信问你哥去。”
“问我什么?”她话刚落,周煦就从外面进来。
梁筝抬头看他,笑道:“问问你,当初是不是对我很冷漠。”
周煦走到梁筝旁边,也盘腿坐下。
他拉住她手,侧眸深深看她,“有吗?”
梁筝忍不住要笑了,“好啊,你还不承认。”
她抬手指着对面一书架,“你当初是不是站在那里,冷冰冰地警告我,不准我进你书房。”
周煦将她手握得更紧些,看她的眼神更深,“有吗?不记得了。”
梁筝忍不住笑了,“你这人可太坏了。”
她看向周芽,“你看你哥,你还说他喜欢我,他明明就会欺负我。”
周芽笑得不行。她可管不了自己哥哥嫂子,爬起来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