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找出病根那大帅岂不是要一辈子这么痴痴傻傻李清泉急了,“那怎么办,难不成大帅就这么突地成了傻子了”不,他绝不能接受
“侯爷一直以来神智清醒,身体强壮,我寻思着断没有道理突然就成了傻子了。”娇娘道。
李清泉闻言,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夫人说的是,一定有缘由”
“既然有缘由,就一定有解决的法子。李大人,劳烦你多派人些人出去,四处去打听打听,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一定有法子的。”钱娇娘话语淡淡,却似乎坚信邢慕铮痴傻不过是一时的。
虽然不知道钱娇娘哪里来的自信,但李清泉与简大夫都被打起了士气,“对,天无绝人之路,末将这就派人”
本在替邢慕铮上药的邢平淳一头撞进钱娇娘的怀里,埋在她的胸前失声大哭。
钱娇娘愣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抱紧儿子摩挲他的后背,“丑儿,怎么了”
邢平淳大哭不止,半晌才打着哭嗝,结结巴巴地说道“爹,爹他好可、怜,他身上、嗝、好多、好多伤”
钱娇娘望向月洞床内,两个汉子挡住了邢慕铮的身形,只是床尾那一双大脚上,都有好几处疮疤,不难想像他的身上是何等惨状。他们再去迟几天,大概邢慕铮就要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娘,爹身上的疮,比咱们以前被虫咬的还多”邢平淳抬头,酷似邢慕铮的脸庞挂着两道泪痕,眼睛被泪水泡着可怜兮兮。
“好孩子,娘知道你心疼爹,别哭了,你爹还等着你去给他敷药呢。”
那些伤连他们这些汉子看不下去,更何况一个十来岁的娃儿,“少爷如果不忍的话
“啊啊啊”床上突然响起男人的嘶吼,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邢慕铮大概是被粗手粗脚的汉子敷药痛醒,一睁眼就跳起来,高大的身躯令脑袋撞上了床顶,他竟一边大叫,一边不停去用头撞床板。邢慕铮武力超群,现下即使形容枯槁,也有一身蛮力,整张檀木月洞床几乎都要被他顶得抬起来。
“大帅,大帅”
“爹,爹”
李清泉急忙与邢平淳上前,跟其他一起企图按住邢慕铮,谁知邢慕铮越被按住越挣扎不休,好似怕人再将他锁起来似的,他毫无章法地拼命乱打乱踢,李清泉等人身上都中了好几招,邢平淳也被踢了一脚,直接倒在了地上。
“丑儿”钱娇娘忙上前。
邢平淳一个打挺从地上起来,他揉着胸口道“娘,我没事,你快想想办法,爹可不能再受伤了”
“我也没什么法子呀。”钱娇娘来回踱步,总不能一直靠打晕了侯爷了事,只是还有什么法子忽而钱娇娘步伐骤止,她记得以前婆婆说过“别闹了,一会给你喝奶”钱娇娘猛地大喝一声。
邢慕铮竟诡异地停止了
其他人也都诡异地停止了。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喝奶夫人说给大帅喝奶,所以大帅不动弹了
“羊奶,羊奶。”钱娇娘见众人眼神古怪,忙补充了一句。她可不能让人以为他们的将军是这么大人了还喝人奶的变态。
只是这羊奶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李清泉努力让自己的脸庞显得不那么好奇,“夫人,这”
“娘,你好厉害,”邢平淳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爹真的听你的话”
“哪里是听我的话”她要真有这个份量也不止于成天提心吊胆怕原配妻子地位不保,“你爹是跟你一个德性”
“啊”
钱娇娘瞟了一眼真乖乖坐下来的邢慕铮,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婆婆说的都是真的。“你奶奶以前跟我说,你爹小时候发烧哭闹不止,她去借了点羊乳回回来给他舔,他马上就不哭不闹了。后来你也这般,你奶奶又寻人找了些羊乳,没想到居然也不哭了”
“啊,这是真的呀”邢平淳害羞地抓抓脑袋。
“哇”地一声,床上的邢慕铮竟然像娃儿似的大哭起来,就跟刚才哭泣的邢平淳一模没两样。
众将士再一次被吓到了。他们的大帅哭、哭了那个连中了毒箭削肉疗伤眉头都不带抬一下的大帅
“好好好,马上就让人找来,莫哭了。”钱娇娘头疼地道。
邢慕铮果然不哭了,只睁着两只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