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又是从哪里吃了委屈回来”
走下楼梯在吧台旁的高凳落座, 兰波把大衣脱下来搭在一旁瞄了眼史莱姆般贴在吧台上的“儿子”。
酒吧, 太宰熟悉的位置, 熟悉的酒保, 熟悉的柚木吧台, 以及熟悉的酒唯一可惜的是这里至今仍不掺了清洁剂的威士忌, 当然, 他今天也不想喝这个。
兰波坐在他旁边, 面前放着一杯加了冰块的奶白色高甜力娇酒,其实就是奶油利口酒, 几乎毫无度数可言, 和她往日习惯大相径庭。
“我不开心全世界充满了好人, 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坏蛋呐呐,兰波小姐”
他趴在吧台上眼珠子跟着杯子里的冰球一块上上下下, 每次冰球扶起来都要用手再把它怼下去,乐此不疲。
兰波完全不介意这种堪称“幼稚、失礼”的举动,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一把
“这样啊那你就也去当个高高兴兴的好人不就行了。这么大了还撒娇, 真让人担心。”
“不行啊没有反派勇者们的存在就没意义了”
他又戳了下那颗可怜的冰球, 玻璃杯发出清脆响声,兰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哦那还真是为难老板再来一杯。”
“可不是么我真难啊”
太宰鼓起腮帮子吹得额发飘来飘去。
兰波叹了口气“所以,要不要去当个画家或者作家你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没必要非得蹲在ort afia这个坑里,我收养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给森先生打工。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做了,你还可以离开这个国家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看看。”
酒保给她开了一瓶新的百利, 兰波拎起酒瓶扳在眼前摇摇:“人都看不清自己,那就多看看别个。”
“太宰,你早就自由了。”
酒吧里没什么人,怀旧的老式音乐被唱片机慢慢放出来,酒保转身轻轻擦拭工具,最大的动静就是黑发少年一手指把冰球“喀”的撞在玻璃杯底。
“好嘛呐呐,兰波小姐”
他低着头,乱糟糟的黑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兰波放下空掉了的百利酒瓶浅浅“嗯”了一声,少年颤巍巍的小小声:“我想要你抱抱我。”
“唔嗯,这样啊”
她从高凳上跳下去就着高度把躲在绷带里的少年揽进怀里抱紧,单手拍拍他背心,另一只手揉揉脑袋:“你怎么这么会撒娇呢,总也长不大,真是愁死我了。”
“什么啊,长不大的明明是中也,等下需要我带箱牛奶回家吗”
他窝在混着烟草薄荷酒精以及几乎闻不出来的香水味的女人怀里蹭了蹭,突然闷闷冒出一句酸香四溢的抱怨:“你偏心,我要闹了”
“喂,我还什么也没说呢我偏心中也是肯定的啊,亲生的,你有意见”
兰波拍拍拱在自己怀里腻歪的毛脑袋娘心似铁,疑似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二儿子”不满的哼哼唧唧。
“不敢有意见,哼”
说好的“同框既c”异能特效光环呢被蛞蝓吃掉了吗
摔
兰波哭笑不得,抬手在吧台上敲了敲:“老板,深水炸弹。”
酒保瞄了眼女士手边的几只空酒瓶和的她的表情,深深怀疑这一批百利酒是不是有问题难道灌装的都是甜味淡奶油吗
他闭紧嘴转身将啤酒注入洛克杯八分处,又从架子上取下伏特加倒进烈酒杯,盛装烈酒的小杯子径直丢进大杯子里,“深水炸弹”被摆在兰波面前。
不同浓度导致颜色分层,淡金色啤酒和透明伏特加的混合非常奇妙。兰波盯着欣赏了一会,把太宰放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拍拍坐好,端起酒杯“吨吨吨”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灌下去:“呼爽了”
老板“”
好的,看来不是酒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稀稀拉拉的客人们把注意力都聚到这位迷人的女士身上,有胆子大的吹了声口哨以示尊敬,兰波眉眼含笑撇过去,那人软了手腕杯子“咣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放下酒杯,“啪”的拍了下桌面微醺道“老板,你这里有没有那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