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对了,耀之兄,你都这么大了,可有定亲吗”能出其不意问出这个话的自然也只有柳卓言了。
“不曾,家中境况一般,娶亲之后一来难免分心,二来也是不想耽误了好姑娘陪我吃苦受累。”沈文晖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一五一十地答了。
“你这是暂时不想娶,我倒是想娶,家里人不让啊,真是不公平。”
听他这么一说,就是一直在认真看书的程昱珉也难免有几分好奇“恪勉这是,有心上人了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向来大大咧咧的柳卓言竟难得脸上疑似飘起一丝羞红“什么心上人才不是呢。哎呀,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就是我姨母带着表妹来我家了,因着她一个孀居的妇人不好多走动,便上门来拜托我母亲帮忙给表妹相看人家。我就是觉得吧,我跟表妹幼年时曾处过一段时间,好歹也算有点青梅竹马的情谊,两家若是亲上加亲,其实也挺好的,你说对不对呀耀之兄”
沈文晖失笑“论起婚事的话,难道不该是玉章兄这个过来人更有经验吗”
“玉章兄他呀,亲事是父母长辈一力促成的,与我这桩事怕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程昱珉听闻他这么说,也不以为意“我大齐虽说民风开放,但也只是相比前朝而言,免去了女子被困闺中之苦罢了,男女之间私相授受确然有违我辈读书人所遵循的礼教,这种情况下,可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得放心些吗况且,我成亲以来,也觉得你嫂嫂确实就是我理想中的妻子。”
沈文晖这才似乎有所明悟,此人为何屡试不第了,出言道“玉章兄此言,小弟倒是有一番不同见解。我们在没有见到所谓的将要白头偕老的人之前,便被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了婚约,可我等也曾听过眼见为实这句话,也曾习过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之语,敢问玉章兄,这不也是违背了读书人之道吗”
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沈文晖接着道“小弟私以为,礼教是本,这一点毫无疑问,可我们在遇到的各种事情上,并不单单是靠礼教的框架就能解决的,更重要的,难道不应当是适度二字吗做人、读书、处世,不外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