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姝对此记忆深刻,所以一直以来绣活儿也很是平平,方才本意是想含糊过去,不以自己的名义,若是被他嫌弃了也好要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当下抿了抿唇,道“有倒是有,只是我素来不精于女红,只怕要被长辈们笑话了。”
沈文晖纳罕“也没发现,你缘是个心思多的性子啊,只要是你送的,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女红如何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心意。”
“你才心思多呢要是旁人,我管他喜不喜欢作甚还不是因为是你的亲人”话音刚落,陈婧姝才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要羞死人的话,赶忙道“我回房一趟。”速度之快,仿佛后头有一只猛虎在追着似的。
只留沈文晖一人楞在原地,面色渐渐柔软,眼中的暖意也更加明显了。
许是怕沈文晖一个人留在厅堂中久等,陈婧姝并未用多久便回来了,手中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这里面的都是送给长辈们还有毓宁的,此外,还有一个。”说着陈婧姝一直藏在背后的另一只紧攥着的手展开在沈文晖面前,白嫩的手中赫然是一个绣有几根青竹的荷包。
沈文晖接过来一看,这才发现了个中玄机,原来是荷包里面偏上方的位置小小地绣了一个“姝”字。
见他这么快就发现了,陈婧姝忙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们女儿家做的绣活儿哪能随意外流因此我在自己绣的东西的隐蔽处都留了这么一个标识。”
这话倒还真不是陈婧姝自己编出来的,而是刚开始随着母亲和各家走动的时候,母亲身边的老嬷嬷跟她讲了这么一件事。
前朝有一户正四品官员的嫡女就因为亲手做的荷包被人捡到了,那人便寻上门来,在府门前撒泼打滚,姑娘的父母为了名声只好将女儿下嫁。
却没想到那人是个没心没肺的,联合着他在青楼的相好一起密谋将姑娘害死了,只是为了霸占她的嫁妆,虽然最终得以报仇,可那位姑娘的生命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陈婧姝严重认为当初那个故事是母亲刻意让老嬷嬷编出来讲给还不大懂事的她听的,但是不得不说,自此之后,她却是养成了这样一副小心为上的性格。
沈文晖却是故作不信地道“是吗那我看看你给毓宁做的。”说着就要拆开包裹。
这下岂不是要当场拆穿陈婧姝赶忙道“毓宁又不是外男,当然是没有的啊。”自己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越发站不住脚了,和沈文晖对视一眼,却见他突然笑了。
陈婧姝这才知道沈文晖居然又故意逗她,气鼓鼓地道“你又拿我寻开心这是第几回了下次我做东西再也不要给你了。”
沈文晖把小姑娘逗得炸毛之后,又开始顺毛了“好了,陈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同小生一般见识可好这样吧,年后我们一起去逛个带暖汤的庄子可好”
暖汤陈婧姝来不及再接着气闷,转而完全被这两个字吸引“暖汤这庄子价格可不便宜呢,我还是小时候去过一次,是我舅母名下的庄子。”
沈文晖一边细细解释道“这是我一位好友的庄子,邀请我年后去一道逛逛,他要带上家眷,便问了我,你若是有时间便随我一道”一边心里想着,再不便宜,那位主儿身后靠着的可是大齐的皇帝陛下呢。
所以,她这是被算在了家眷的范畴里吗陈婧姝心里一阵窃喜,面上还要端着,点点头道“应当没什么事情,那便和你一起吧。”
“好,那今日我便先告辞了,年后定了日子写帖子给你,出行那天过来接你。”
陈婧姝点点头,到了门口,直至亲眼看着沈文晖带着那个小包裹,手里攥着那个她特意精细地绣了好些日子的荷包,渐行渐远,这才回到了屋里。
沈家和陈家各有各的过年热闹法儿,可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平头百姓,都把过年视作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家家户户的年夜饭更是出现了许多平日里不常能够吃到的新鲜菜色,显得无比丰盛。
沈家为此还去买了几坛酒,既有沈老爷子喜爱的稍烈些的,也有适合宋氏和毓宁喝的酸酸甜甜的果子酒,一家人齐齐整整,哪怕喝到微醺,也无所谓,图的,不就是个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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