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王的信直接通过暗卫通道直达武帝手中。
武帝看着丰城王金凡平的两份不同的信, 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陛下,礼亲王殿下和太孙殿下在殿外等候传召”刘大监在殿外高声唱诺。
既是向武帝传消息,又是让礼亲王和太孙金木零都能看到自己的伤心,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未来的两代接班人就在眼前,为了自己将来能够有个好的退休生活,刘大监现在也在礼亲王他们面前变得温和了许多, 再不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只是他这一份心这次算是白表演给瞎子看了,礼亲王和金木零都有些心里不安定。
按理来说,木炭已经烧制出来, 反响也不错,尤其是士绅等都有上表来夸赞太孙殿下仁义,平抑木炭的价格, 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为何武帝没有下旨夸赞
“宣”一个宣字,让刘大监的身子抖了一抖, 他连忙低头匆匆去通知礼亲王两人觐见。
“殿下, 陛下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等礼亲王询问, 刘大监就把武帝的心情给礼亲王说了出来。
“是么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话就有些揣测圣意了,刘大监脸上一下子有些凝重。
“刘大监放宽心,不说也罢”相比于礼亲王的不懂事宜,金木零自幼长于武帝身前,自然知道不能妄自揣测武帝。
“多谢殿下体谅。”刘大监一脸的感激,只是这份感激没有走入礼亲王的心中, 礼亲王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但是心里已经对刘大监有些微的不满意。
“儿臣给陛下请安”
“孙儿给陛下请安”
礼亲王父子跪下,只是往常叫起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一般,没有生了炭盆的地面有些凉。
“地上可是凉”武帝没有叫起,反而关心起来殿中地砖是不是凉。
“孙儿恳请皇爷爷在殿中起炭盆”金木零脸上凝重,膝盖已经开始隐隐出现了凉意,他知道这是武帝的惩罚措施,但是他不明白他错在了哪里
“父皇,殿中寒凉,为何不起炭盆京中木炭的价格已然降了三成有余,父皇当保重龙体才是”礼亲王一脸孺睦的看着武帝,那样子一看就是个孝顺的孩子。
“朕今日阅览了一篇文章,倒是感触颇深,朕的好儿孙,你们读读看,如何”武帝的脸上带着笑,但是眼中冷意并发。
“儿臣领旨”说着礼亲王便要站起来去接过来。
“且慢,你跪着拜读就好”武帝叫停了礼亲王的动作,直接把信交给了刘大监,让刘大监去递给跪着的父子二人。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礼亲王和金木零看到这里,直接心中寒意四起。
“读啊,接着读,”武帝再听一次,心中更是难受的很。
“儿臣做了蠢事,请父皇责罚”礼亲王直接磕头伏地,金木零看着也连忙同样的动作。
“朕早上收到众臣工为朕的两位好子孙请赏的奏折,如今在朕的御案上,还是留中不发,你们说说看,你们是惠了什么民”武帝越说语气越重,直接让礼亲王父子感觉压得喘不开气来。
“不说这些,就说你们牵头烧炭,以打柴为生的百姓如何以烧炭为生的百姓如何是哪个歌颂你们”武帝陡然一拍御案,“尔等所认知的百姓是哪个”
金木零直接冷汗就湿了后背,这样的问话,不吝于在他这个太孙的耳光。
“都是孙儿的错,本想为皇祖父分忧,却不想让百姓受苦,孙儿,,”
金木零说到这里,脸上就有些发白。
“你当如何”武帝看着金木零,可是金木零已经因为武帝的呵斥,心中有些慌了,他到底还是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少年贵公子。
“儿臣这就让人停止烧制木炭,请父皇放心。”礼亲王当即立断,虽然为了建烧炭的窑厂花费不少,但是现在已经被武帝厌弃,礼亲王也就顾不得那些损失了。
“对对,皇爷爷,孙儿这就让王府下的仆从停止烧炭。”金木零附和着自己的父王,一起跟武帝说着。
武帝听了满脸的失望,只是礼亲王两人都伏地不敢抬头,倒是没有看到君父和皇祖父的脸色。
壮士扼腕武帝摇头,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哪里能够随便,随意的改动,甚至还是没有自己的想法。
这一时刻,武帝是真的觉着自己把一个孙子养废了,仁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