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林父子回来,每天多数时间陪在叶梅身边,叶梅很高兴,但又有些不安:
“景林,你一回来,外面很多人找你吧”。
“娘,我是为你回来的,向外传话了,暂不接客,也不接受外邀约,别担心,这么多年了,这回我想多陪你和爹,自己也歇一歇”,苏景林回道。
苏华灏也说:“祖母放心,没人敢说爹什么”。
叶梅笑了:“景林你是好好歇歇,灏儿,你信里老说延泰特别调皮,能有你小时候调皮么”。
“哎哟,祖母,这小子可比我调皮多了,我跟您讲”
苏景林和苏华灏父子二人回来对叶梅病情起了积极影响。
她身体慢慢转好,苏世苓三天后过来把脉,说她没事了,慢慢养能养回来,亲人和亲戚们都很高兴。
苏景林父子悬着的心放下。
苏景林难得回来,亲戚间要联系来往,但又不能吵闹。
于是苏家连着三天设小宴,错开请各家亲戚相聚,较安静地喝酒吃饭,小声交谈。
从外面来的各种邀约帖子,苏景林全部婉拒。
之后才是兄弟姐妹几人聚会,遗憾的是苏果随丈夫在外。
茶室,苏景林喝下一杯苏叶泡的普洱,感慨:“多少年了,我才又喝到叶子泡的茶”。
苏景枫笑说:“别说大哥了,我也甚少喝到”。
苏叶瞪苏景枫一眼:“你自己忙来怪我”。
苏卉放下茶杯,打趣说:“就是,我常回来看爹娘,十次就碰到你三次”。
苏景枫告饶。
苏叶看向苏景林:“大哥,这次回来得急,对你有没有影响”
苏景林摇头,说:“我自己能力自己知道,做到一方大员已是到头,这还是托了你的福,不然没这么顺,谋划一番也能调进京里做京官,只是京里势力更复杂,我怕没好下场”。
苏景林很清醒地认知自己的能力,没了向上爬的心思。
苏叶担忧:“那承熹是不是有危险”。
苏卉苏景枫也是一脸担忧,三人看向苏景林。
苏景林微微一笑,说:“不用担心,翰林院里较为简单,承熹有能力应付”。
“在翰林院里呆三年,三年后外放,或者继续呆里面修书,只要他不掺和到新皇和老臣间的较量就没事,以承熹的心性,他不会掺和”。
苏叶稍放下心。
苏景枫:“那大哥你怎么怕进京”
苏景林:“我为官二十来年,有同科情谊的官员不少,还有官场上官员之间的交情,来往的人多,人际关系复杂,并不知谁能全信,我担心不知不觉被套”。
苏景枫:“不懂,听着挺危险”。
苏景林笑笑:“官场上是危险,纵观历史,能安然从高处退下来没几人,这些年来,就我所认识的,有被斩的,有三人,被流放的,有六人六家,被罢官回乡的,有五人”。
所以他不搅进京里了,五十来岁了,他想过几年就辞官回来养老,父母老了,他没法陪在身边,这是不能言说的痛
三人听了沉默一会。
苏景林才说:“不说这些,这些年只知道你们过得好,具体的就不清楚,难得今天我们兄弟姐妹聚一起,说说你们生活趣事,难事”。
其它三人相视一眼,苏卉笑说:“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些年不忙的时候我们回江南两次,也在附近游玩多回,难事真没有”。
苏景林看向苏叶,苏叶笑:“我更没什么难事,日子过得安逸”。
苏景枫:“我的事大哥都知道,不用说,只是族里有人筹银子去插足海运,这事不知是好还是坏”。
苏景林:“这事我知道,好事还是坏事得看能力,我也帮不了多少忙,最多是震慑下别人,让别人不敢轻易下手”。
这已经是帮大忙了。
“我和旭哥也说过,这我能做到,但犯法的事我不会包庇”。
比苏景林父子晚了十天,父子俩家眷也回到了福家村,家眷回来没两天,苏景林一人回去工作。
而好多了的叶梅也感受到苏延泰的调皮,回到家三天,她就听人说小家伙已经打了九场架
叶梅惊诧,小家伙六岁,他哥哥姐姐很正常啊。
大儿媳说到这个孙子,叹气:“家里真是出个混世魔王,回来打九场输了七场,还不折不挠去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