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瑶怒了“今天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向你们老板投诉”
她当了这么多年千金小姐,何曾遭到过这种待遇这家店简直是欺人太甚,她绝不善罢甘休
店员见她执意要一个说法,寸步不让的样子,终于微叹一口气,隐晦地暗示了一番“小姐,我们老板姓戚,或许和您身后这位先生是旧识。”
沈月瑶和韦珺之一下子愣在原地。
姓戚
除了戚笑敢,还有谁会这么让他们难堪
戚笑敢她竟是这隐青的老板
沈月瑶脸色青青白白,瞪了店员一眼“这宜新难道只有你们一家店不成”
店员无情地击碎了她放的狠话“除了隐青,宜新其他店铺也不会对二位营业,二位请回。”
韦珺之心里涌上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
难道戚家竟把整个宜新都交给了戚笑敢经营
她一个和离归家的外嫁女,她怎么配
沈月瑶和韦珺之僵在原地。隐青周围都以高端消费为主,来来往往的都是宜城的上流人士,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难免有认识韦珺之的。一见这情况,衣服也不买了,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韦珺之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脸色青了又白,连跟店员争论都顾不上,拉着沈月瑶灰溜溜地离开了宜新。
当天,韦家少爷被宜新拒之门外的消息就传遍了宜城上流圈子,宜新那个神秘的幕后老板也随之浮出水面,原来竟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和离事件女主角,戚家九小姐戚笑敢。
有人唏嘘,有人感慨,当然更多的人是看好戏。不少韦家的对头表示大快人心,并决定多去隐青买几件衣服,等韦家少爷和沈小姐结婚的时候,穿到他们婚礼上去贺喜。
嗨呀,仿佛都能想象到韦家那群人的脸色呢,美得很美得很。
消息传到唐沅耳朵里,她也只是一笑置之。她没打算再对韦珺之做什么,韦家的暗账既落到了戚恕手里,戚恕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宜新决定往沪城发展了,她将离开这个困了原身一辈子的宜城,往更广阔的天地里去。
临行前,唐沅去向戚恕辞行。
她和这个名义上的爷爷相处得实在不赖。戚恕是个真正的商人,以利益和价值论万事万物,以往的戚笑敢对他而言没有价值,所以他放任戚行砚夫妇把她卖到韦家去;而现在的唐沅却让他看到了无穷的潜力,于是他就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宽厚的长者,愿意和这个孙女说说话聊聊天,甚至在一定范围内尽可能为她资源。
“真的不打算留下来”
听唐沅说明来意,戚恕没说好也没反对,反倒邀请她坐下来手谈一局。棋局过半,他看着步步紧逼的白子,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唐沅又落一子,淡笑着反问“留下来做什么呢”
戚恕道“做我的继承人。”
唐沅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戚恕论年纪已经很大了,古稀之年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是高寿,但因为保养得宜,发间青丝仍存,显得精神矍铄。他身上有一种历经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平和气质,把所有的野心情绪都藏得分毫不露,唯有那双眼,在阅尽沧桑后依然闪烁着精光。
那双眼此刻牢牢地注视着唐沅,在等她的一个回答。
这是他第一次对哪一个子孙明确说要立她为继承人,若是旁人,怕是已经满心火热,可唯独面对这个小孙女,他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祖孙二人无声对峙片刻,唐沅忽而笑开。
“不了,我还是更喜欢握住自己的东西。”
戚家表面上繁花似锦,内里却四分五裂,各有各的心思。如今老爷子在还好,等他死了,底下人一准不安分。她有那个弹压收服他们的精力,做点别的什么不好,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云淡风轻地把最后一枚白子落在戚恕眼皮底下“老爷子,你输了。”
戚恕这才恍然回神,果然见那棋盘之上,他的黑子已是四面楚歌,回天乏力。
他愣了一瞬,然后忽然畅快地大笑起来。
当晚,他压着戚家各房当家的来参加了唐沅的临行宴,不管他们心里头怎么嘀咕,面上却是一派你推我往的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这次的临行宴,戚行砚和苏菀却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了。
唐沅第二天就踏上了前往沪城的火车。说来也巧,这一天正好是韦珺之和沈月瑶的大婚之日,唐沅的汽车驶过东街时,刚好看到一架造型华丽的西式马车正将新娘接出来往教堂走。汽车和马车在街上擦肩而过,唐沅掀开窗前的帘子,微笑着看着沈月瑶,无声地吐出一句“恭喜”。
端坐在车驾上笑得甜蜜的沈月瑶一下子变了脸色,待她回过神再看,汽车却已扬长而去。
春暮时唐沅来到这座城市,她是韦家守了五年活寡的少奶奶,韦、沈二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昂,自以为底气十足;深秋时她从这儿离开,她是宜城闪闪发光的商场新贵,韦珺之为着韦家那摊子事焦头烂额,沈月瑶更是对她敬而远之。
这世事轮转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沪城靠着东海,气候湿润,唐沅下火车的时候,这儿刚下过一场秋雨,雨水把整座城市洗得润润的,街边尚存绿色,灰瓦旧房和新起的楼房交错,同街上的戏台子和电影院、来往女子穿的洋装或袄裙一样,是两个时代的重叠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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