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尼开口说话, 郁恪慢悠悠地转过眼神,像是这才看到他的存在, 话语还带着笑意“你怎么和学长一起回来了”
他和楚棠亲密地站在一起,双手还搭在楚棠肩上, 这样子圈着人, 占有欲十足, 有一种在宣示主权的意味。
方尼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楚棠和郁恪在一起, 也知道楚棠确实对郁恪与众不同。郁恪这人,样貌好家境也好, 除了是个男的,哪哪儿都挺不错。可他就是看不惯郁恪。这种心态有点类似于自家好不容易养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回来的路上,他就和楚棠说了“我听助理说,你家那学弟一个月前找他问你高中的学校, 还拿了件衣服。你们不会是想要搞什么情趣”
楚棠坐在后面, 眼神平静, 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已经知道了“嗯,我看到了。”
方尼回头看他“他给你投资的那部戏早就拍完了,你干嘛还和他有牵扯”
楚棠闻言,倒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的“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 是因为钱”
“我开个玩笑, 你当然不缺钱。”方尼笑了笑, 这才进入主题, 道,“我的意思是,他毕竟是个男人,你们在一起,不仅你公司和你粉丝不同意,你家人也不会同意。你妈妈还不知道这情况吧”
楚棠道“到时候再说吧。”
方尼“哎你怎么油盐不进的”他想了想宋越和他说的话,咬咬牙,继续道“我和郁恪打过交道,他的性格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方尼的声音带了点儿疑惑。
他第一次见郁恪的时候,正是郁恪舍身去救楚棠那次。那时知道他救了楚棠,没让他摔伤,方尼心里是感激的。可没过多久,送两人回来时,他就发现楚棠对这人特别不一样,怎么说,多了许多耐心,旁人若这样粘着楚棠,楚棠瞧都不瞧两眼。一问之下,楚棠居然直接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震撼方尼全家
随后他一边叫团队准备好,严防死守,怎么也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一边观察他们的情况。
虽然在外人面前,郁恪沉稳,但只要一面对楚棠,他就像变了个人,蛮横、霸道,爱撒娇,不讲理。楚棠和他在一起,简直像带着个不省心又粘人的孩子。
这哪里像谈恋爱楚棠究竟看上他什么要说样貌,楚棠照镜子就好了,要说家世出身,楚棠也不看重这个。要说性格,他跟在楚棠身边快十年了,还不知道楚棠喜欢那种类型吗
怎么看郁恪也不符合楚棠的审美需求啊
大门开着,里面的花圃和草地露出一角,郁郁葱葱,一派宁静,间或还能听见小狗的“汪汪”叫声。
被声音唤醒,方尼这才回过神来。他太久没回话,郁恪也不急,笑吟吟地盯着他,楚棠也看了过来,眸色淡淡的。
方尼讪笑道“还有些事情和楚棠商量,就顺道过来了。”
楚棠拉下郁恪的手,道“叫方哥。”
看楚棠那娴熟的样子,就像遇到了亲戚,大人让小孩叫人似的。方尼嘴角抽了抽。
郁恪乖巧地喊道“方哥好。”
“学弟好,”方尼苦笑着应道,“学弟好。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楚棠“嗯”了一声,道“路上小心。”
见着人走了,楚棠回身,道“你不喜欢他”
郁恪撇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摸你的手。”
楚棠无奈地叹口气。他开始怀疑郁恪是不是身体缺醋,每天都要喝够一壶所幸郁恪现在都只是说一说,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说这个了。”郁恪搂着他,机智地转了话题,道,“不是说晚上才能回来吗怎么这么快。”
楚棠道“拍完就回来了。”
郁恪说“我刚才给小财洗了个澡。”
小财是他们养的一只小狗。原本是楚梨在路边捡到的,可宋越父亲对狗毛过敏,她便放楚棠别墅养着郁恪偶尔会过来现代,在小区公寓里不方便,正好这段时间楚棠在附近拍戏,所以就一起搬到这里来住。
那小狗崽吃得多,一个月就长大了许多。在楚棠面前乖得很,可一见郁恪,小狗仿佛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拼命朝他叫,一边害怕一边呲牙,企图赶他走。
郁恪怎么可能走,没几天就将它驯得服服帖帖的。
草地上,水管随意地放着,叶子上滴着水珠。保姆正在给一只小狗擦毛,小狗呜呜地叫,似乎想逃走,奈何被人抓着绳子,只能耷拉着耳朵任人揉搓。
鞋子踩在草上,发出细碎的动静。
小财鼻子动了动,然后一个激灵,晃了晃脑袋,立刻抬头看向前方,看到是楚棠,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声,火箭似的蹿了出去。那后坐力,连保姆都“哎哟”一声被踹得坐在地上。
郁恪一把揪住了小财后颈,没让它往楚棠怀里扑。小狗急得汪汪直叫,小短腿在空中乱动。楚棠要接过他,郁恪拎着小狗转了个身,道“它还湿着,哥哥仔细着凉。”
楚棠便拍拍小财的脑袋。小财委屈地“嗷呜”一声,耷拉着脑袋不动了,转而舔了舔郁恪的手腕。
郁恪随手将小狗扔给保姆,对楚棠道“哥哥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楚棠道。
郁恪牵着他,笑道“那正好,哥哥和我睡个觉。”
“朝中情况如何”楚棠问道。
他们分开十天。这十天里,郁北出了事,一是契蒙作乱,二是朝廷里又有人询问皇后的去向和子嗣的情况。
郁恪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都平定了下来。”
楚棠便不再过问了。
别墅里没有别的人,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柔和明亮。
郁恪一手按着楚棠劲瘦的腰,让他贴近自己,唇边含着笑,低声道“哥哥什么时候给我生个”
楚棠睨他一眼“楚夫人怎么不给我生”
郁恪亲着他,低笑了一声,似乎带着点娇羞,道“好,我给你生。不过皇后总是离宫,朕想侍寝也不行啊。”
一吻毕,楚棠的舌根隐隐发麻。郁恪还蹭着他“好多天没见着你了,今天终于抓到你了。”
楚棠眼尾发红,喘着气“进房间去。”
碍眼的经纪人终于走了。郁恪恨不得时刻粘着楚棠,如今分别十天,又情动了,他一刻都舍不得松开,压着他滚到沙发上,撒娇道“再给我亲一亲。”
楚棠手指抓着他的头发,没怎么用力,郁恪就更得寸进尺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是谁要进来。
楚棠努力回神,郁恪嘟囔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