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和妙妙上一个学校呀。
“什么”岑澳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眼睛看话筒。
“小姨姨,你又跳级了”
“嗯”夏瑜的声音小小的。
岑澳沉默了一会,就在夏瑜有些慌乱时,她嚎啕起来,还是当年那个小朋友哭的样子。
“小姨姨,你怎么这样啊”
“那我都赶不上你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别的小朋友都不带你这样的”
岑澳换了公立小学,才发现班里的小朋友依然是一群小猪。
难过的是,她也是小猪中的一头。
妈妈指着她的成绩单,翻着白眼告诉她,“岑澳,等你数学上八十,我就立马放两天烟花,送你跳级找你小姨姨。”
“妙妙对不起。”夏瑜想了想,努力弥补道,“等妙妙到这里,我做鲜奶麻薯给你吃好不好”
她在家里等姐姐的时候,时常会让陈婶教她做一些不动火的小甜品。
回南城的几次,岑澳经常去别墅蹭吃蹭喝。
岑澳打着嗝“还还要米糕,放枫糖浆。”
“好。”
“蔓越莓雪花酥。”
“嗯”
“草莓大福”
“椰丝奶冻”
“樱花布丁”
岑澳越说越起劲,哪还记得哭。
夏修音抬眼看到的就是女孩一边拿着话筒不住点头,一边认真在便签纸上圈画的样子。
有时,岑澳说得快了,夏瑜没听清,就会道“妙妙,再说一遍好吗”
岑澳提到的甜点不全是夏瑜会做的,她要在岑澳搬过来之前学一学。
她眉一挑。
岑澳这丫头越来越厉害了,人还不在这呢,就开始预支欺负起夏瑜了。
夏修音在桌沿轻叩两下,夏瑜当即把视线放过来。
夏修音说了几个字,她告诉岑澳“妙妙,你要不要和姨姨讲话”
岑澳屏着呼吸听到夏修音因为年长几岁略显沉缓磁性的声音,她柔声道“妙妙,欢迎你来姨姨家做客。”
岑澳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小片,她干巴巴应“好。”
夏修音似乎是笑了笑,轻微的震颤让岑澳耳朵发麻,“上次你落在姨姨家的东西,搬家的时候,姨姨看到了。”
岑澳立马看了眼妈妈,把话筒捂住,夏舒兰狐疑地瞥了她。
那是一个小两万的游戏机,岑澳从夏舒兰那里把压岁钱偷了过来,自己跑到电玩城去买的。
买来发现被骗了,她哭着打电话让小姨姨带姨姨去学校接她,一个礼拜没敢回家。
最后,不知夏修音说了什么,夏舒兰竟是也没追究。回家前,她自然悄悄把游戏机塞到了客房床底下。
“等你过来,找个合适的时间,姨姨给你送过去”
“不用。”岑澳沉声拒绝。
“姨姨,我要开始学习了。”岑澳义正言辞道,“打电话太浪费时间。”
她急哄哄地要挂电话,“今天就聊到这里,姨姨,你帮我跟小姨姨说再见。”
“好。”夏修音懒散地拿过便签纸看了眼。
一个敢说,一个肯做,密密麻麻写了快一张纸。
夏瑜站在姐姐面前,揪了揪手指。
t大校运会那天是周六,夏修音参加完自己的项目便回了家。
意外地,那个小家伙没有兴奋地站在玄关摇着尾巴迎接。
“陈婶,阿瑜呢”
陈婶正在擦拭鹤望兰的叶片,干净的软布小心地抚过翠色的脉络。
夏修音没有再聘请仆人,只是定期请钟点工来,陈婶却总要自己再忙活一阵。
她侧身看了眼电子挂屏,道“哟,都三点了,乖宝中午上去困午觉还没下来过,估计还眯着呢。”
“中午睡得多,晚上就该难受了,我上去看看她。”夏修音换了室内鞋。
“阿瑜”她在自己的卧室换了衣服,来到隔壁,正要敲门,发现门只是虚掩着。
进了卧室,入目首先是一扇面向花园的落地窗,与她的房间共享,摆了轻质的木漆桌椅和软沙发。
夜间,漫天的星幕下,夏瑜会敲敲窗和她道晚安,她便在另一边放下电脑,想象着细嫩白皙的手指落在玻璃的样子。
夏瑜的房间简洁却不失设计感,每一样小物件都是她花了很大的心思一点点添进的。
耐心、精致、生动。
夏修音的目光落在有些杂乱的被褥,那里没有毛茸茸的脑袋和隆起的小鼓包。
落地窗的桌上,一枚书签掩在合好的书页间。
夏瑜不在卧室。
在没有收拾床铺的情况下。
心思微动,夏修音来到洗手间旁。
她抬手敲了敲。
“阿瑜,你在里面吗”
没有等太久。
“吱”门轻轻打开一条缝。
“姐姐”夏瑜轻声唤她,像是无措,像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