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安静的空间中, 言慕紧张的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半晌, 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她看向司南, 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你大概看错了，那还不是角呢”
司南沉默。
是
现在的确不是角
但是那条巨蛇脑袋上鼓起的包老高, 已经明显有了角的形状, 就差直接穿透而出了，现在说不是角有意义吗
“呼”
片刻后，司南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使劲揉了揉脸后叹道“世界异变, 全球进化, 现在竟然连只在神话和中才存在的蛟龙都出现了, 我现在有些怀疑，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言慕, 低声道“齐阮所说的外星入侵真的完全只是幻像吗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自然发展, 无人引导吗
“或许在我们熟知的这三维空间之外，是不是还有一群人看我们就像是我们在末世以前看的荒野求生类的电视节目一样, 因为有了想打发时间消遣的想法, 才有了我们现在的进化”
说到这里, 司南抬头看了看被大雾笼罩的天空, 低声喃喃“亦或者就如之前闲聊玩笑时那般所说，我们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存在，只是书中的纸片人”
言慕张了张嘴, 心绪五味杂陈，一时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段时间晚上休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轮流值夜的。
都是在信息大爆炸时代、不到十二点不会睡觉的“守夜人”，现在没了手机，没了网络，所有人都十分不习惯。所以闲着无聊的时候，齐阮就喜欢给他们讲一些她看过的。
大概是的确很无聊，大家都还挺喜欢这个节目的。
可言慕没想到的是，司南的脑洞竟然会这么大
因为司南的脑洞，她也莫名的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东西
21世纪网络发达，很多假说都流传很广，比如:地球上所有人类和生灵都是实验品或者观赏品，有另外更高纬度的存在操纵着这个文明的发展进程
还有诸如你偶尔在做某一件事，到某一个地方，说某一句话的时候是不是会忽然觉得似曾相识，但是却始终找不到记忆来源
你真的是你你的记忆真的是你的记忆吗
我们是否只是生存于一个由超级ai编造的虚拟世界中的一道程序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现在的世界早已经是极度发达的文明，你已经死了
所以你现在是作为一个大脑而存在，生活在一个类似于科研所的营养箱里，你作为思维在被安排好的背景世界里生活成长的时候，营养箱外也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面无表情的看着你
你真的还活着吗
言慕没想到自己的想象力也这么丰富，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把这些念头强行驱逐出脑海，然后一本正经的看向司南道“你知道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吗”
什么
司南不由得有些发懵。
“寒武纪生命大爆发到现在都被国际学术界列为十大科学难题之一，也是一桩悬案了”
言慕一本正经的对司南进行科普“具体的就是，在寒武纪、也就是距今五亿多年以前，地球上存在的生命差不多都是最原始的单细胞生物，而且还是厌氧细胞，进化的进程极度缓慢
“如果生命一直是以那种速度进化，可能直到几亿年后的今天、直到地球能量耗尽成为死星，都不会出现像现在这般丰富多彩的生物圈，也不会存在这么多的碳基生命，更别提还出现过曾经是地球霸主的恐龙这种强大的生物了
“而就在寒武纪时期，地球上的生命忽然以超出之前千百万倍的速度疯狂进化，节肢生物、甲壳生物、脊索生物都是在这一时期出现的。在这个时期，生命进化走出了之前数十亿年都没有走出的路程”
言慕说到这里，司南也来了兴趣，插话道“不是说有可能是当时地球上出现的大量自由氧引起的吗
“因为是高氧环境，所以那会儿的生物不仅进化的特别快，而且体型也特别巨大，恐龙和翼展开有几米长的蜻蜓都是那个时代出现的
“不过后来地球进去地壳活跃期，大量火山喷发造成后面的物种大灭绝，到了现在，地球中的氧气含量也就没那么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南的语调微扬，显得有几分兴奋“如果那个时期的生物还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人类成为地球霸主吧
“还有，若是寒武纪那会儿的高氧环境延续到现在，你说人类现在会不会一个个的都是七八米高的巨人”
“也不是没有可能”言慕摸了摸下巴，缓缓道“其实我觉得，单纯从体质上来讲，远古时期的人类祖先应该一个能打咱们现在十个。
“现代人类的体质其实一直在退化，进化的只是脑域和智慧，不然也不会衍生出科技文明，咱们的进化方向也算是剑走偏锋了”
说到这里，言慕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把话题扯远了，于是生硬的又把话题拉回正轨。
“所以”她一本正经的道“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这说不定就是又一次的生命大爆发呢”
司南嗤笑一声“你自己信吗”
言慕“”
当然是不信的
就算是说是由自由氧引起的寒武纪生命大爆发也没有得到确切的佐证，更别提他们现在还一个个的都成了“魔法师”
不过这人嘛
有时候是难得糊涂
“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多了去了，你就把现在这种情况也当成是一种未解之谜看待不就行了”
言慕拍拍司南的肩膀安慰道“非要追本溯源也是自己吓自己啊。”
司南苦笑“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数十年生活的世界一朝倾覆，连生存都难以保全
他们好好的人生，好好的生活成了这个样子，就不能发泄一下了
言慕淡淡的笑了笑，目光转向远处等待那小树上的果子成熟的巨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