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看剧本的贝尔其实早已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如同爆炸一般的鼓声。
也非常喜欢乐队音乐,并且个人兴趣爱好里就有吉他这一项,而且已经点亮了技能树的贝尔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客厅靠窗摆放的那组黑色架子鼓。
所有乐手都非常烧钱,但鼓手大概是其中的佼佼者,比如只这款索诺的底鼓就要差不多两万美元。
虽然对鼓的行价并不太了解,但这并不妨碍贝尔猜测他的室友的片酬大概都砸在了这组架子鼓和房租上。
毕竟他在这里的原因就是室友也付不起房租了
贝尔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压了下去。
一堵墙阻隔掉的音量在瞬间扩大。
扑面而来的强烈节奏让贝尔不由地有些愣怔,如同在耳膜上击打的声响吸引着灵魂与它共同颤动着。
摇滚乐的灵魂是什么
没人能说得清,因为所有人都各执一词。
但在弗雷德里克安德森身上,贝尔看见了他如同火焰般不停地燃烧着的灵魂,那大概是弗雷德里克所代表的象征着自由与狂热的摇滚的灵魂。
逆着光的北欧人紧闭着双眼,湿润的铂金色卷发垂下几缕落在脸颊上,随着节奏不停地跳动着。他纤长的眼睫在阳光下闪着金属色的光芒,脸颊上反光的细碎汗珠仿佛是洒在碧蓝天空中的星屑。
作为曾经的死亡金属鼓手,这一被誉为世界最累职业之一中的一员。弗雷德的双踩b在280上下徘徊,手速最高直追b500。
速度快得让人害怕。
他的手腕挥动动作非常流畅,小臂上的肌肉紧绷成一条漂亮的弧线。随着敲击的节奏,仿佛连光晕都已经被他征服,他的影子明明落在地上,却几乎和橘黄的落日余晖融合在一起。
明明他的长相像极了来自冰霜之国的天使,但他的代名词却是火热,灼热,如同夏日的热浪般卷席而来。他生来就有着如同光明一般的颜色。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走进了客厅的贝尔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两步,避免自己踩到弗雷德里克的影子。
他抬起头,刚好看到那双冰蓝的眸子睁开。
那冰蓝终究是一种坚冰的颜色,它尖锐,它冷酷,它冰冷。它始终是珠穆朗玛峰上永不消融的积雪,瓦尔登湖上厚厚的冰层,爱斯基摩人用于建造童话般冰屋的冻结冰块。
那双眼睛中蕴藏着的是尖锐的痛苦与寒冰一般苦涩的孤独。
但那只是表层一层厚厚的冰霜,在那层冰层之下燃烧的是如同岩浆一般滚烫的,热烈的灵魂。
鼓槌击下最后的音节。
那双冰蓝的眸子和他迎着阳光呈现出漂亮琥珀色的眼眸碰撞在一起。
在他的心中激起了高达千尺的波浪。
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只眼前人一个眼神,只一个对视,就如同一道电流击中了他的心脏,引起了灵魂深处的战栗。
贝尔猛地回过神。所有让他感到奇妙的感觉在一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它们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如果不是他剧烈的心跳还没有缓和。
“原来你在家啊,抱歉,我以为你出门了。”弗雷德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将鼓槌放回原来的位置并取下耳朵里塞的防噪耳塞。
他的白衬衫刚刚被他随手丢在地上,弗雷德里克站起身,将那件衬衣拿起,从胸前的小口袋中取出帕西诺给他却已经差一点被打湿了的小纸片。
弗雷德不由地在心中感慨幸好室友的绿卡一开始就被他放在了置物架上。
贝尔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他白皙的肤色和漂亮的肌肉轮廓线条上扫过,掠过他的六块腹肌,停在了他的脸上。
他挑了挑眉,环抱着手臂向前走了两步,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先找件衣服穿上,天气冷,容易感冒。”
觉得自己似乎被当小孩子对待了的弗雷德弯起眸子,随意地将鬓边垂下的一缕发撩上去。他笑着摆了摆手“现在我热的就像是刚跑完马拉松,没有立马去冲个冷水澡已经算不错了。”
地处北欧的丹麦冬天冷起来可要比美国阳光灿烂的加州恐怖多了,这一点凉意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贝尔还是递来了一条薄毯子。
英国人最擅长的似乎就是揣着一张笑脸却态度强硬,虽然他的笑脸确实让人无法拒绝。
弗雷德无可奈何地用毯子裹住自己,贝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刚才打的是什么节奏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但确实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