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我
弗雷德一瞬间以为贝尔是在开玩笑, 可室友脸上的表情又比谁都要认真。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养”这个词语的意味,越想越觉得满头雾水室友不是已经一直在做饭喂他了吗
而且这句话未免也出现的太突然了吧
理解满分的弗雷德根据上下文理解了一番,觉得室友可能只是在估计他们的房子还可以住多长时间。
毕竟他知道室友最近一直在准备sat,没有时间接戏,连来看他都是好不容易抽出了空闲时间。而没时间接电影,就等于没有片酬。没有片酬, 就等于没有房租。没有房租,就等于室友会做好吃的来抵六分之一的房租虽然室友过了第一个月后,明明给了他二分之一的房租却也还在负责两个人的伙食。
弗雷德飞快的点了点头,在他眼里。这句室友要养他的意思就是室友会做饭给他吃。
求之不得。
室友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偶尔还会加几顿中餐。而且弗雷德很讨厌餐馆里油腻腻的伙食, 也不太喜欢克里斯蒂安宫内专门请来的皇家厨师的厨艺他们总是用很大的盘子装非常少的菜品。相比之下,室友的手艺简直越来越贴合他的胃,有时候他甚至会忘记室友的国籍,甚至觉得离开了室友自己就活不下去了。
贝尔也轻轻勾起唇角本来以为还要劝弗雷德一段时间,却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快。
果然还是没钱了。
贝尔在心中叹了口气。
于是两个根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
真实罗曼史的拍摄终于宣告结束,弗雷德再一次迎来了洛杉矶明媚的阳光。
只是他还没把家里的沙发坐热, 就又被斯皮尔伯格一个电话叫去了波兰克拉科夫。
现在还属于复活节节期内, 东欧的气候反而比一二月份更加寒冷, 气温平均最低温在零下五六摄氏度以下。弗雷德裹上了大衣,戴上了围巾, 却依旧挡不住太过猛烈的寒风。
弗雷德叹了口气,裹紧了围巾。辛德勒的名单的拍摄时间定为了76天。拍摄的日程很紧,所以斯皮尔伯格才这样急切地要求弗雷德快点进组。
弗雷德来到剧组时, 辛德勒的名单的拍摄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一了。
“当你要拍摄出时间流逝的感觉时,可以试试将两个普通镜头连接在一起。但中间要留下些空白。比如我要拍辛德勒和他太太告别的场景,就可以让两个人互相告别,然后直接切掉,留一段空白。这样就省去了一些没有必要的转场。有一点蒙太奇的意思你可以到图书馆找几本书来。”斯皮尔伯格一边指着摄像机中的画面,一边为弗雷德讲解道。
弗雷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低下头在本子上飞速地记了起来。
“还有”斯皮尔伯格看上去有些无奈“我看了你的分镜作业。”
弗雷德里克的画技绝对称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灵魂画手。多数导演的画技都算不上好,但弗雷德里克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火柴人的脑袋上写上了名字,没有任何表情来暗示演员该有怎样的神情,非常简单粗暴地写了欣喜的笑,绝望地哭等等这样的名词。
而场景就更不用说,他的房子画的和小学生没有任何区别一个长方体加一个梯形,在加上莫名其妙的烟囱和“田”字形的窗户就是全部内容。
斯皮尔伯格有点想给他找一个专业的分镜师来,省的让自己的眼睛难受
分镜是在文字脚本的基础上,导演按照自己的总体构思,将故事情节内容以镜头为基本单位,划分出不同的景别、角度、声画形式、镜头关系等,等于是未来影片视觉形象的文字工作本。后期的拍摄和制作,基本都会以分镜头剧本为直接依据,所以也称为导演剧本或工作台本。分镜头剧本是导演对由文学形象到视觉形象的转变中的具体化的总体把握和设计,可以体现导演创作的风格特点。
而弗雷德里克的风格在斯皮尔伯格看来,就是很大胆“我记得我让你回去研究了一下希区柯克手绘的手绘的西北偏北分镜图。”
希区柯克也许是最擅长故事板的导演,他使用细致的图卡来修饰他的视像和控制拍摄流程,以保证他的原始意念可以完整的被转化成影片。他手绘的西北偏北分镜图,如今已经成为众多电影人观摩学习的必读手册。
弗雷德里克的分镜图有趣就有趣在他的镜头是按照场景分画的。就像是在几个不同的场景安插了摄像头,他的分镜图中也确实显现出了这一点他的镜头几乎全部是俯拍的广角,这些镜头将所有的故事串联到了一起。也过滤掉了中间如同他所说的不必要的转场。
这样的拍摄手法其实对一个新手导演来说十分简单,他不用指挥摄像师通过调整摄像机的距离和角度来适应人们在观察某种事物或现象时心理上、视觉上的需要。他不需要拉镜头,不需要推镜头,不需要跟镜头摇镜头,也不需要升降镜头,甚至可以直接将摄像机挂在屋顶的角落里。
这样没办法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如果人们想要看清演员脸上的表情,近距离地感受他的情绪。这样的摄像方式就有些无能为力,但同时它也有一个很大优点就是真实。
很有创意,只是有些可惜。
斯皮尔伯格摇了摇头“我恐怕你得重新画,小家伙。”
电影不是图片,摄像机的运动也是电影的一部分。就如同他在马丁布莱斯特那里学到的对于光影的运用,那些叠化、淡入淡出的光影效果也是电影不同于图片的魅力之一。同样的,还有景深和焦点的操控。
而不是像弗雷德的分镜头所画的一样,全靠后期的剪辑。这种“摄像头”式的真实记录模式固然好,可导演没办法把控故事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