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着自己这台崭新的摄像机, 怀着某种不甘心被施舍的情绪,趁着夜色拦在了独自回到酒店的弗雷德里克面前。
他早就摸清了弗雷德里克的作息规律,知道他在拍摄结束之后还会留在影棚翻看一天的录像带。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才会回去休息。
“你以为你可以拿钱来收买我吗”
范伦丁凯恩恶狠狠地瞪着面前面容精致甚至在月光下都闪闪发光的少年,咬牙切齿地说道。
明明是拜他所赐,自己才成了这副样子。他却还好意思摆出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弗雷德奇怪地挑起一侧的眉毛“什么”他冷淡的目光扫过凯恩背在身上的黑包,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他对他的话感到非常的疑惑“我为什么要收买你”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太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
呵。
范伦丁凯恩咬了咬牙,他挑衅地张开手臂拦住弗雷德的去路“你当然不必收买我,你只是想侮辱我, 对吗不然你为什么要买这个来赔偿我你就是想侮辱我, 让我看看这就是不发表讨好你的言论的下场。”
弗雷德低下头用宛如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注视着他“弄坏别人的东西赔偿一件一模一样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虽然我没想到他们会弄坏,但我不会逃避责任。”
他说完,就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切,懒洋洋地越过范伦丁凯恩的手臂,走向了设施有些简陋的酒店。
留下范伦丁凯恩一个人愣在原地。
不是同情,也不是施舍, 更不是侮辱。
仅仅是出于“弄坏别人的东西就要赔偿”这样简单的原则吗
范伦丁凯恩有些想笑。
弗雷德里克安德森到底是个孩子, 他有着很多圈内同龄人没有的天真。还有一大堆原则和条条框框拘束着他。
凯恩突然想笑自己蠢, 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主编的话。
弗雷德里克怎么可能会吸毒
就这个偏执狂,就这个不管什么事都认认真真拿出所有精力应对的孩子, 就这个兴趣爱好是吃饭睡觉和朋友打游戏的孩子。
他真的有自己的有色眼镜看到的那样不堪吗
即便圈子里大家都是这样,弗雷德里克安德森就一定会是那样吗
范伦丁凯恩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握紧了手指。
他是一名光荣的记者,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他的观众揭露真相。
而重来不该是恶意的揣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我好像已经好久没看到过那个叫范伦丁凯恩的撰稿人再写些你的消息了。”艾伯特抱着报纸轻啧了两声,回过头看向正坐在桌前写写画画的弗雷德里克。
他轻声嗯了一声,但神情却像是根本没有注意艾伯特在说些什么一样。只专注地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
艾伯特叹了口气,身为一名向来被艺人当成吸血鬼的经纪人。有时候他都会心疼这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他简直把自己当成了机器。
原来分镜稿只有厚厚的一本,但现在,弗雷德手上的分镜稿已经扩展到了原来三本的厚度。他的剧本已经翻烂,看起来脏兮兮的。因为上面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弗雷德的备注。
艾伯特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眼底的青黑,忍不住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弗雷德里克的工作“你该休息一下,孩子。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哪怕参加个派对放松自己。”
“jes”弗雷德一惊,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艾伯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快要把我吓死了。”
原来你连我进来敲门时说的“请进”都只是敷衍吗
艾伯特翻了个白眼,又没办法真的不管他“瑞凡催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行行好,给你自己也给我放个假吧回去见见你的朋友。反正拍摄也暂且告了一个段落,不是吗”
“抱歉”
弗雷德讪讪地摸了摸自己垂在鬓边的小卷毛,想起他好像确实也很久没有见过贝尔了。
他翻动着手边的日历,决定暂且给自己放个假“好吧,瑞凡说时间了吗”
“再一次因为你延后时间之后,这次的时间姑且订在了后天。”艾伯特翻出他的行程表,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弗雷德。
“是吗”弗雷德有些头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甚至都不记得瑞凡给我打来过电话。你定好机票了吗”
“明天一早降落到洛杉矶的飞机,殿下。”艾伯特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现在,我建议你最好扔下那些该死的稿件,好好休息一下放松自己。”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大概是出于他们几个当中,有人对派对有心理阴影,有人对酒吧有心理阴影。这次的聚会的地址现在了一家隐蔽的俱乐部。
弗雷德刚刚转动把手走进房间,就被一身酒气已经喝的醉醺醺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抱了个满怀“嘿,我的好兄弟。你怎么迟到了啊哈,你绝对不知道你究竟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