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
结果你也是这副德行啊那之前那副清高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啦而且连文案都是照搬的拜托要点脸好吗
林妧笑眯眯“手断掉的话,就把它送去火化吧,反正也没用了。”
小朋友吓得浑身一哆嗦,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德古拉怜惜的话语“陵西不哭,我来喂你。张嘴,啊”
这陶醉的表情,这迷离的眼神,这高高翘起的兰花指。
好的他脏了,现在唯一的愿望是高价回收一双没看过这张脸的眼睛。
娜塔莉娅看着他悻悻然把手臂安回去,模仿陵西的语气笑道“现在的小孩儿,就是喜欢靠装可怜来博眼球。”
陵西向来讨厌别人拿他的年龄做文章,这句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当即冷笑一声摘下脑袋“怎么,你难道想和我batte”
居、居然真的字面意义上地掰头了这也太硬核了吧原本温馨快乐的日常剧情秒变恐怖片啊喂谁会想要在吃饭时面对一个孤零零的人头啊快给我停下
这回连娜塔莉娅都愣了一下。
她顿了三秒钟,用同情的语气很认真地问林妧“这孩子,是不是脑袋不太好使”
林妧看着他空空如也的脖子“他不是脑袋不好使,是已经完全没有脑袋了。”
一顿午餐圆满落幕,缺根筋的德古拉竟成为最后赢家,在连吃五碗饭后撑得走不动路,只能浑身无力地躺在中心广场的座椅上。
他正恍恍惚惚地哼唱着克苏子的主题歌解闷,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童音软软糯糯地响起“德古拉叔叔。”
猛地回头,便看见怯生生的团团和满脸嫌弃看着他的陆银戈。
在人类的固有认知和许多文学作品里,狼人与吸血鬼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这一点在众多的虚假消息里算是少数的正确情报,也就直接导致了德古拉与陆银戈互相看不顺眼、亦敌亦友的关系现状。
“团团”可爱的小孩子是德古拉的一大兴趣爱好,他颤颤巍巍坐起身子,挺着肚子笑,活像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大爷,“又和哥哥来收容所玩儿最近想不想叔叔”
这句话说完,德古拉愣怔了一下。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为什么陆银戈那个装逼犯是“哥哥”,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他就是“叔叔”啊最最关键的是,他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啊喂
德古拉很认真地想,难道自己不是蠢萌,而是真正的智商低
“林妧姐姐”
见到一旁的林妧,团团脸上的笑意刹那间扩大,依旧脆生生地小声叫她,小耳朵因为兴奋而微微晃动。
被漂亮又乖顺的小朋友糯糯叫出名字,无论是谁的心脏都会被立刻化开。林妧蹲下摸摸团团脑袋,指尖最后停他耳朵上揉了揉。
单薄的一片,有许多绒毛附着在上面,触碰时能感到令人安心的热量。因为每天都会经过定时清洗,他的毛发非常顺滑蓬松,手指经过时,好像陷入了温暖的棉花里。
在陆团团的记忆里,似乎从没有人这样温柔地抚摸过他。
之前流浪在贫民窟里时,定期洗漱对他来说无异于奢望,因此浑身上下尽是令人恶心的脏污,再加上自己异生物的身份,人们一旦见到那双脏兮兮的耳朵,就会面带嫌恶地躲开。
他曾经无比羡慕家养的宠物,有人喜欢它们毛茸茸的身体,饿了有饭吃,脏了有澡洗,最重要的是,有其他人陪在它们身边,不像他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
林妧的动作轻柔和缓,抚过耳朵尖时带来一股莫名的痒,顺着周身脉络淌入心头。那种感觉并不讨厌,反而有种让他上了瘾的舒适与平和。
团团被摸得不好意思,紧张地低下脑袋,嘴角却暴露了真实想法,不由自主地弯起来。
原来这就是被别人抚摸的感觉。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一旁的陆银戈不耐地开口,“狼人的耳朵不能随便给人摸,这种常识都不懂”
林妧本以为跟他出生入死一次后,这家伙对她的态度会稍微好一些,结果仍旧是和往常一样的臭脾气。
好在她早就发消息拜托他对自己的身份保密,虽然对方很无情地回了“有病”这两个字,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答应下来。
“对女孩子不要这么凶嘛。”德古拉走路像挺着白白胖胖大肚子的企鹅,说话时打了个饱嗝,蹲下来看着陆团团,“团团,动画片里的坏人是不是都恶狠狠的”
小朋友点点头。
他继续说“你哥哥刚才是不是也挺凶的”
这次团团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联系上下文思考,你哥哥是什么”
陆团团茫然地睁大双眼,回答时含了点哭腔“我哥哥不是坏人。”
让人想爆锤出题者的神逻辑。
陆银戈气得厉害,却又不想在弟弟面前表现得太过凶残,只得按捺住性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德古拉叔叔逗你玩呢。”
德古拉面容扭曲。
这臭小子果然把“叔叔”两个字着重强调了吧绝对是他带坏的团团啊身为尊贵的德古拉伯爵,他明明是个人见人爱的英俊美青年好吗
“对了,林妧。”陆银戈无视他凶狠的视线,走到林妧身边低声开口,“郑泊庭醒了,他想见你。”
林妧与别人见面总爱带上些自制的甜点作为礼物,前往医疗部时,也习惯性地从厨房里拿了份前一天做好的白玉卷。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洁白墙壁被日光映照得闪闪发亮,推开房门时,有阵风扑面而来。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阳光下的郑泊庭。坐在病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线条流畅的侧脸上倒映着窗外婆娑的树影,点点碎芒落在他蓬松柔软的黑发、漆黑深沉的眼眸与毫无瑕疵的面颊,为整个人笼罩上一层朦胧薄雾。
他没有戴眼镜,听见有人敲门时安静应了声,然后安静地侧过视线,眸子微微眯起。
“是我。”林妧话语间带着清浅的笑,放轻脚步走上前,“病院消失的时候,多谢你保护我。从那么高的楼层摔下来,现在应该挺疼的吧”
郑泊庭拿起床头的金丝眼镜,垂眸将它戴好,笑得悠然自得“没死已经是福气。你不用谢我,救你权当是赎罪。”
“你的状态怎么样”她略过这个话题,把对方打量一遍,“那道黑影的确是进入了你的身体吧”
“它寄生到了我身上。”郑泊庭语气淡淡,“那怪物受到重创,这力量不过是它的一份微弱残余,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林妧点点头坐下来,把装盛白玉卷的透明小盒子递给他“送你的小礼物,我亲手做的。”
青年怔怔低头,在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后笑得弯了眉眼。
几块白玉般纯净漂亮的小点心平躺着,安静地紧贴在一起,圆滚滚的身体看起来胖乎乎,十足可爱。
这是她的第一份白玉卷成品,因此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你快尝尝。”
郑泊庭没说话,只是无奈地笑,打开包装盒后将其中一个放入口中。
因为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包裹在外的糯米冰皮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凉意。舌头最先接触的冰皮软糯有弹性,咬下去有点脆生生的感觉,扯出来时微微拉丝,牵出几条银白色的细线。经过口腔内热量的融化,冰冰凉凉的外皮在口中慢慢变软,软绵绵地粘黏在舌尖与牙齿。
第二道口感是中间薄薄的一层奶油。甜丝丝的香气顺着味觉神经扩散至四肢百骸,像是在吃冰凉细腻的冰淇淋,并不会太过甜腻或刺激,舒适得恰到好处。
最后接触到舌头的,是块厚厚的戚风蛋糕。糕体蓬松柔软,在奶香加成下,给人的感觉像是一片甜软香柔的云朵在嘴里横冲直撞。
林妧见他眼底泛起笑意,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撑着腮帮子开始闲聊“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是真的能看见别人的灵魂。世界上奇人异事那么多,你不过是其中一个。”
顿了顿,又好奇地问他“味道怎么样”
“挺好。”
郑泊庭凝神看着手里的甜点,忽然兀地抬头,侧身凑在林妧耳旁,用含笑的悠哉口吻低声说“但要说的话,还是你的灵魂更香。”
一股裹挟着奶油香味的热气从耳畔扩散至鼻尖,她如临大敌地向后一闪,又看见对方恶作剧得逞般勾起嘴角“我不会吃你,放心。”
她真是被这家伙一时的温柔蒙了头脑,差点忘记他是个捉摸不透的怪人。
林妧稳住心神,愤愤咬了咬牙“你真能把别人的灵魂吃掉”
“它们对我来说拥有无穷的诱惑力,尤其是你这种没有杂质的稀缺品。”郑泊庭停顿片刻,在阳光下眯起眼睛,像是自言自语,“如果能多吃上一些美食填饱肚子,说不定就能有效地克制吧。”
这人。
言下之意,不就是让她多送些吃的来吗。
这话题算是聊不下去了,林妧瞪他一眼,沉沉开口“我还有个一直想不通的点,西区病院已经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为什么会在这几天突然出现”
“我不知道。”郑泊庭答得慢条斯理,笑意渐渐淡去,“那股力量原本并没有这么强,只够维持我和病院建筑的存在,结果不久前所有人都突然复生,还变成了毫无理智的疯子。”
又是这样。
上一个任务里,周航星也是在数天前不知不觉就拥有了能力。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某种拥有共通性的异变,林妧思索不出结果。
她蹙眉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眸问他“所以,你一个人在那栋病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郑泊庭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略带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镜片下的黑瞳晦暗不明。半晌,他低低笑了笑“啊,我早就习惯了。”
因为声称能见到他人灵魂,同学与家人都将他当做无可救药的怀胎。那是个愚昧守旧的年代,在交通不便的小城里,流言与八卦从来都不胫而走,久而久之便也没有人愿意理会他。
亲情、友情与爱情对他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郑泊庭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在西区病院里遇见的三位朋友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然而这道光芒终究还是逐渐黯淡至熄灭,化作一摊只能在回忆里找到的灰烬。
当病院在大火中毁灭殆尽,唯独他一人被留在那栋孤零零的建筑时,孑然一身的青年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习惯孤独与黑暗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有一天,某个人将他从禁锢里拉出来。
“无论如何,多谢。”
不知想起什么,他的目光里带了点无奈“你不叫陆银戈,对不对”
林妧想起这茬怔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
“诈诈你罢了。”郑泊庭皱着眉头笑,“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格不会那么乖。”
这叫什么,自投罗网,当场抓包,我卖我自己。
“那就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右手,“我叫林妧,隶属于歧川异常生物收容所,担任特遣队队长。”
窗外和煦日影落下来,化作一袭轻纱覆盖在她莹白的手臂。青年挑了挑眉,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掌。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握手,小姑娘的掌心软软乎乎,带着股柔和的热气,只是稍一触碰,就将他冰凉的右手染上浓浓暖意。
他不动声色地笑“郑泊庭。”
郑泊庭身上的伤口尚未痊愈,在短时间内必须乖乖呆在病房里。林妧与他交谈片刻后便道了别,走出房间时,居然迎面碰到两个老熟人。
天使安静走在过道内侧,对他直接负责的研究员李墨白则一直神情关切地说些什么。
前者几乎是一眼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望见她,半张了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扯出一个喜形于色的微笑。
李墨白见他神色有变,顺着目光看去,正好对上林妧的眼睛。
作为一个母胎单身、从小到大只与学习谈恋爱的科研工作者,他很少和异性有过眼神接触,当即仓促低下头,故作镇定地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你好,林小姐。”
怎么说呢,从某种方面来看,他们俩还真是挺像,能被分到一起也算缘分。
“你好。”林妧走上前,带着笑看向天使,“生病了吗”
“是处理以前的旧伤。”聊到这个话题,李墨白像个整天为儿子担惊受怕的老父亲,“他必须定期来这里检查和包扎,否则很可能会继续恶化。”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天使身上的伤口,但从伤痕累累的脖颈与手臂看来,他一定经历过长时间惨无人道的虐待。
林妧心底一颤,柔声问“还疼吗”
天使摇摇头,倒像是在安慰她“没关系,我不疼,你别担心。”
“现在伤口恢复不少,他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李墨白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爱逞强,之前明明稍微动弹就疼得受不了,却一直不跟我说,一个人默默忍。我也是看了监控才知道他是有多难受。”
他的小崽崽漂亮又可爱,结果却遇上那么一群人渣,作为老父亲的李墨白在心里泪流满面,下定决心要帮助崽崽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林妧真心实意地夸他“李先生对他真好,养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别说了。”李墨白惨然一笑,“收容所里清一色光棍,反正我也结不了婚,干脆把父爱提前透支算了。”
居然是这么悲观的人振作一点啊李墨白先生你还很年轻,要相信未来啊
他停顿一秒钟,接而再度叹气“其实我能做的事儿也非常有限,平时忙上忙下,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陪他去外面看看。”
天使以前被关在俱乐部密室里,如今虽然住进收容所,却也一直呆在密闭的小房间中,除了不再遭受虐待,与之前的生活似乎差别不大。
林妧抬头看他一眼,对方是那么高大,她即使踮起脚尖也差上很大一截。
但青年纯净如稚童的目光却温柔得不可思议,让人想起森林里轻盈的小鹿或是清晨绿叶上的水珠纵使遭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他却未曾被玷污分毫,仍旧澄澈干净、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
这才是真正的“天使”嘛。
她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开口“我倒是有许多空闲时间。”
李墨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愣愣应了声“欸”
“今天天气正好不错。”
透过窗户,林妧望见碧蓝如洗的天空与降落在树梢上的阳光,她轻笑着望向天使,语气柔和得叫人无法拒绝“想出去看看吗”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