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收到了拜师二十年来最高等的待遇
因为只有他带了女人过来。
隐隐的骄傲让港黑一号人物宛如喝醉了似的,嘴角的笑意也不禁扩大了数分。
这个男人他飘了。
这就叫中年得意。
人一得意未免忘形,森鸥外瞧着两个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宛如双生子的师兄,心想,老师的衣钵还是得靠我。。
瞧瞧福泽谕吉带来的这小子,叫国木田吧,听说转行前是个数学老师他曾经也是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后来读了鲁迅,知道学医不能救横滨,想必这小子也明悟了教书育人救不了横滨。听说福泽谕吉有意让他继承自己的事业,还算有点脑子没被太宰糊弄了。
想完挑剔的眼神就落在中原中也身上,此时中原中也正贤惠地给富江剥虾壳。
开始森鸥外还挺欣慰,再看看发现不对劲了,这态度殷勤的过分了哪有姐弟模式是这样的妥妥的灯下黑了,没发现最大一条恶狗就在身边潜伏着,不过转念一想哪怕这小子有什么伦理剧念头也不敢冒出来,他没这担子,不说出来富江最疼的还是他森鸥外脸再次一黑。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中也,扒虾壳累了吧,自己还没吃呢,我来。”说完也不给中原中也机会就把虾碗拉到了身前。
中也我剥了满满当当一碗的油焖大虾呢老板你变坏了,居然见缝插针的表现
一旁时刻注视着弟子的一举一动,他老人家也是知道“雇个女朋友回家过年”的新现象,姑娘是带回来了,万一不是真的呢这下确定了,是真的无疑,瞧他们互动的颇有老夫年轻时的样子。
福泽谕吉只带了乖巧听话的国木田独步。爱惹事的乱步和事儿精太宰他压根没考虑,带他们来不是给老师添堵吗至于越发能独当一面的中岛敦毕竟还年轻,又是弟子的弟子,猛地拉他来这种场面恐怕得掉链子,也就没叫来,现在一看,失策了啊。
福泽谕吉凌厉的视线似乎要戳穿森鸥外的脸皮,学生时代起他就惯会讨巧卖乖,哄老师开心,衬得他和京极笨嘴拙舌的。
森鸥外不仅带来了老师翘首以待的“儿媳妇”,还带来了小舅子外加继承人,旁边那个一言不发的青年是
福泽谕吉不禁看向芥川龙之介,这个港口黑手党的狂犬为什么会在这里。
事实是我寻思着中也万一想追求诗和远方成为流浪画家什么的,得有个替补啊,于是就把芥川龙之介叫过来了,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
森鸥外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于是带上了芥川,芥川只负责吃吃吃。
茶余饭后我问森鸥外他那个大师兄是怎么回事,那家伙,没什么好名声啊。黑手党好歹也担着守护横滨的责任不是
“因为理念不同,他很早就离开了,不知道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想了想,“估计是年纪大了孤独寂寞想起了集体生活的温暖”
森鸥外一噎,刚想说京极夏彦不是那种人,忽地地动山摇起来,“地震了”
他拉住富江飞快地退到门外,大地猛地摇晃起来,人像踩在蹦床上似的,其他人也跟着退出来,夏目漱石的住所比较清幽周围没有高大建筑遮挡,脚下的大地发出轰隆隆的震动。
中也有些难受地捂住胸口,我见了忙扶住他,“你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忽然有些绞痛啊”
一阵短促痛叫,中也抓着我的手腕力气大的要捏碎手骨,森鸥外掰开他的手指,说“我来。”
他脱掉外衣侧过身包住体表放出黑红色光芒的中原中也,对夏目漱石说“老师,我需要一个安静坚固的地方。”
森鸥外抱着中也,我紧随其后,来到了夏目家的静室。
森鸥外把中也放在床上,中也浑身湿透了,脸色苍白,好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怎么了”
“荒神力量不受控制的爆发,他还有意志压在,否则咱们就要零距离欣赏荒神爆炸了。”
当初的荒霸吐爆发可是毁掉了一座城镇,这么近距离的在爆发中心,没人能活下来。
“刚才的地震可能不那么简单,有外在力量引动了荒神,他还有意识,富江,叫他的名字,不能让他彻底昏过去。”
“好。”我握住了中也的手,反复叫他的名字,“他身上好烫。”
“没关系的,中也不是人类,伤不到他。”
“你没听他喊难受吗拿毛巾和冰块过来”
森鸥外被吼得耳朵嗡嗡响,像个在家里没地位的中年男人似的去拿冰块了。
骤然升高的体温蒸发了大量水分,仅仅是喝水不够补充水分,我把中也抬进浴室里,用冰块铺满浴缸,不用加水,中也进去后冰块肉眼可见的融化,不到三十分钟冰块就化作了温水。
伊藤润财团的员工险险赶到,充足的冰块运了数次,折腾到后半夜中也的体温终于降了下去。为了防止他感冒,我去煮了姜汤。
“难闻,不喝。”中也拒绝地把嘴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不可以不喝,你可是泡了小半天的冰水。”
“我觉得不用喝。”
“我觉得必须得喝。”
浓郁的姜味熏得中原中也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富江姐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是啊是啊,喊得嗓子都累了。”
中原中也好像很开心又好像很难过,“那时候很多科学家在研究我,用了很多仪器让我很不舒服,比刚才还难受,如果那时候富江姐在身边的话我肯定不会炸掉那块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