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哥,你起这么早。”
看着一身汗在院子里忙活的宁温纶,文静心底诧异,俩人的视线一触及,文静立马做贼心虚地侧过脸,借以躲开宁温纶炽热的视线扫视。
“宁知青可真勤快。”
说这话的同时,陈彩凤狠狠剜了刚起床就阴阳怪气的文远一眼。
文远嘴里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结果被陈彩凤一巴掌呼过去。
“闭上你的嘴。”
文远更讨厌宁温纶了,恨不得他立马就从他家滚出去。
凶恶的眼神被宁温纶捕捉到,他无奈地摊了摊手,回以一个无辜的表情。
惹得文远恨恨咬牙。
早间的一场闹剧就这样过去,宁温纶冲了个澡,打包好行李,和文静好生说了很长一会儿的话才坐上文远的自行车离去。
路上颠簸,坐在后座上的宁温纶硌得龇牙咧嘴,有几次差点儿被颠了出去。
手不得已搭上文远的腰。
文远腰部肌肉一个震颤,随即心底就是一声冷笑。
让你骗我妹妹,让你当渣男。
文远往上坡骑的时候充满了力气,因为他知道,这坡底下
就是坑坑洼洼的泥地,东一道西一道,文远哞足了劲儿专往颠簸处骑。
到了地儿,宁温纶扶着车艰难的爬下来,胸腔里涌现出几股作呕的感觉。
这前世他什么车没开过,玛萨拉蒂、阿斯顿马丁、布加迪威龙,从来都没有过翻江倒海的感觉。
没想到,这小小的破自行车,竟然他这个全国赫赫有名的顶级赛车手差点儿吐空了胃。
耻辱,绝对是耻辱
知道大舅哥这是裸的报复,但宁温纶根本无计可施。
只得趴到树根处,将早饭交代出来。
吐舒服了,他站起身,勉强扯出一抹笑,“谢谢了。”大舅子。
后一句他识趣的没叫出来,否则还得被“大刑”伺候,说不定还要挨上几个拳头。
宁温伦的话音刚落,见文远直接捂着口鼻往后窜,那嫌弃的样子让宁温纶一股子无名火憋在心底。
看着文远骑上车窜远的背影,宁温纶好歹是压下了心底迅猛而来的想挥拳头的暴躁感。
“宁同志。”
还是那个大爷,这次算是第二次见面了。
“嗯,大爷好。”
懂礼貌的好同志,大爷点点头,“来报道,我帮你拿。”
这大包小包的,呲着一口白牙,“谢谢大爷。”
宿舍都是安排好的,因为技术工少,所以他们的待遇顶顶好,每个人都有个单身宿舍,不大,那也有个20平米左右,推开门的一瞬间。
宁温纶的眼底亮了亮,这空间不小,以后和文静
嘿嘿嘿。
不自觉的傻笑出声,惹来大爷诡异的一眼。
“没事儿,没事儿,大爷快进来。”
大爷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哪像他那个时候,不自觉也陷入了回忆当中。
收拾好自己的小窝,已然是上午8点,办好所有的手续,宁温纶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村里。
“你听说了吗宁知青的工作关系迁到城里了”
董青青一贯的爱大呼小叫。
“真的。”
吴红艳也从凳子上猛地占了起来。
“谁说不是啊,我还听说啊,文知青快结婚了。”说着拿眼神瞟着一直往她们这瞄的黄白莲。
被抓包了,黄白莲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
“有些人,就是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勾搭这个,勾搭那个,也不怕撑死,丢了西瓜捡了芝麻,我呸,活该。”
吴红艳是个泼辣的,这知青点还真就没几个能说过她的。
黄白莲的脸顿时黑了,因繁重的劳作而在手掌磨出的茧子此时诡异的强调了自己存在感。
她闷头往外冲,与刚结束地里的活儿回来的安爱国撞了个正着。
连句道歉都没有,黄白莲头一次顾不得在众人面前维持白莲花的形象。
“不要脸,狐狸精。”
知青点的老大姐周玲一声呵斥,“说够了,赶紧吃饭。”
吴红艳抬头,倒是破天荒的没反驳,周玲一黑脸她着实有些发憷。
“来啦。”扯了坐在凳子上的董青青就往饭桌冲。
“安同志,你去,把黄同志叫回来,吃饭了。”
安爱国没应,虽然昨天晚上和黄白莲在村头来了一段露水情缘,他也没傻到真的把黄白莲当成自己的女人。
她跟他的时候,就不是个完整的了。
都是当初他眼瞎。
想到这儿,安爱国径直坐下,端着自己的饭碗就往嘴里扒。
“哎,我说安同志,你这次咋不怜香惜玉了。”吴红艳的那股劲儿又上来了。
安爱国闷头吃饭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
吴红艳自讨了个没趣,也闷头扒饭了。
“我去,我去叫黄知青回来。”坐在另一旁的胡志清眼底的流光一转,随即起身就往外冲。
“倒是有上赶着的,这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桌上一片静,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计较。
这黄知青之前一直柔柔弱弱的,哪想得到
于是,诡异的眼神在安爱国身上飘忽,但是手上抢饭的动作不停。
黄白莲刚才被吴红艳骂成那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心下也明白了几分。
因为几个男知青对黄白莲的那些个心思也都歇了,只是有个例外,就是胡志清。
“黄同志,黄同志。”
黄白莲个子不高,腿倒腾得倒是快,比她高出将近半个头的胡志清愣是没跟上,在她身后喊得热切。
黄白莲听到身后男人的喊叫,心底得意,但是面上终究还是一片的柔弱可怜。
冲着村头的河就奔了过去。
“我不活了。”说罢便要往河里冲。
胡志清心底大骇,猛地发力,一把攥住黄白莲细弱的腰往怀里搂。
温香软玉下怀,胡志清心里暗爽,手往上滑。
埋在他胸口处的黄白莲娇弱的神色还没维持住一秒,便被胡志清这不要脸的行径给气了个仰倒。
身子扭动,错过那咸猪手。
胡志清身子一僵,脑海里一片黄色废料。
愣是好久没醒过神儿。
“呜呜呜,我不活了。”
怀里的女人嘤嘤嘤哭诉着,听得胡志清心里痒痒的。
“他们都是胡说的,你别在意。”不知该怎样哄女人,胡志清有些手忙脚乱。
“呜呜呜”。
眼泪抹到胡志清的衣衫上,黄白莲红肿着眼眶抬起头。
这一眼,简直让胡志清心都要碎了。
手就要附上黄白莲细白的面颊,黄白莲眼波一转,那龟裂的粗糙大手,手指甲里令人恶心的黑泥,强忍着几欲作呕的恶心感。
楚楚可怜的表情差点儿维持不住。
胡志清到底存了什么肮脏心思,黄白莲清楚的很。
心底厌恶。
到底还是认下了,和俯过来的厚嘴唇浅浅一贴,恶心的味道。
也不知道这本来在城里还干干净净的胡志清怎么就如此的邋遢。
亲都亲了,这就是老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