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厂里, 整个就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的。
而且, 奇怪的是, 每个经过宁温纶的工人不管是车间职工还是工程师,都亲切的跟他打招呼,跟他走得近的几个高级工程师甚至还拿着“我家有儿初长成”的宠溺眼神看着他。
盯得宁温纶一身鸡皮疙瘩。
“宁总, 恭喜啊,什么时候办婚宴可别忘了给我们大家伙吃喜糖啊”
迎面过来的谢康调侃笑道。
忽的想起整厂人诡异的表情,宁温纶瞬间懂了。
肖缘这个大嘴巴
正巧, 肖缘眉开眼笑的跟同车间的同时讲话,瞥见气势汹汹的宁温纶,一身的喜气瞬间消糜,如同一朵迅速衰败的花儿。
“宁总, 对不起, 我错了,您惩罚我吧”
认错态度不错, 宁温纶脸色缓了稍许,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罚你打扫车间一个月, 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 谢谢宁总, 谢谢宁总”几乎是喜极而泣
晚间,纺织厂的女工见到宁温纶的车停在门口已经见怪不怪了,吃了那么多次狗粮, 早就麻木了。
她们统统双手环胸,艳羡的同时,冷眼看着宁温纶一个大男人接过了纪其姝的包,然后背在自己身上,又体贴的给纪其姝打开车门,护着对方坐好,然后扬长而去的模样,这一幕幕看得她们眼睛生疼,她们绝对不承认,自家那些死鬼是拍马都赶不上宁温纶的
绝对不
“看什么看,又不是你们老公”宁文雅倒是自豪上了。
成功收获了无数冷眼。
但宁文雅与有荣焉。
这么好的哥哥,是她的。
昂着头,宁文雅跨上自行车,也走了。
“我们去哪儿啊。”
纪其姝目视前方,这路有些熟悉
“回家啊。”
宁温纶不甚在意道。
“家”
“对啊,我们爱的小窝。”
纪其姝的脸颊瞬间红了,什么爱啊窝的,羞死人了。
宁温纶也知道自己说过了,这个年代的女孩子内敛,根本扛不住,再说了,纪其姝也不是个开放的人。
他轻咳了两声,手掌虚掩着唇,“你也去过的,就是我教你功课的地方。”
纪其姝这才知道了目的地,怪不得她总觉得这路熟悉呢。
“你放心,我不占你便宜,晚上我回家住,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
这家伙,都在想些什么
宁温纶则是有些暗恼,按这进度,他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好气哦
俩人各怀心思,目的地到了。
尴尬的气氛持续蔓延,宁温纶灵机一动,“其其,听说你昨晚相亲啦”
瞬间,气氛更凝重了。
宁温纶话已出口,恨不得将十秒前那个二傻子自己给拍死。
而纪其姝的脸孔则是白了几分,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
“其其,你别误会,我没多想,真的。”
这一解释,更像是多想了,他再想解释,也显得苍白无力起来。
懊丧的垂下头,宁温纶蔫了,堂堂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工程师,此时如霜打了的茄子。
纪其姝也只是一瞬间的惊讶过后,便想明白了,这种事情堵不如疏,早说开了,对谁都好。
俩人一前一后踏进屋,宁温纶跟古时候的童养媳似的,每迈出一步都会觑着“家里顶梁柱”的脸色。
不是他居安思危,而是他是在是将把纪其姝看的太重。
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就连哄着腻着都要时刻关注对方的神色。
这不是卑微,而是在乎到极致,他已经把对方的所思所想融汇到自己的心脏里,它的每一次跳动,每一次脉搏,都随着的呼吸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伴随着门被阖上的\039咔嚓\039声,宁温纶的心都跟着提起。
“其其,我”
一只手堵住他的唇,接下来的所有话都堵在喉咙口。
“我知道,阿宁,我没有相亲,那个男人是我妈不,是赵彩芬硬塞给我的,我没有同意,从来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
宁温纶哪还有什么吃醋的心情,他的所有心神都凝注在纪其姝因为抬高手臂而漏出来的斑驳皮肤上。
“怎么回事”
纪其姝拉开宁温纶攥住自己的手,“没事。”
看着心爱的姑娘强装坚强的模样,宁温纶更心疼了,也更厌恶刚才那个胡言乱语的自己。
“我去给你找药。”伤口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上面的青紫和瘀血已经很浓重了,横陈在白皙的皮肤上,更显得可怖狰狞。
在纪其姝惊诧的目光下,宁温纶垂下头,在纪其姝的皮肤上缓缓吹着,微凉的风在肌肤上肆虐,纪其姝身体一颤,缩回手,耳朵尖连带着脖颈上的皮肤都染上了殷红的颜色。
宁温纶也有些囧,他大步走到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拎提着一个药箱,他找出消毒水和活血化瘀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纪其姝的皮肤上。
“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