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有这般厉害”
“我儿信为父就是,乖乖受叔祖教诲必有你受益无穷,也不枉为父今日为你受的苦”
燕岐晟咬唇点头,
“爹爹放心,儿必不会让你操心以后这场子儿子必要为您找回来的”
自此倒是真收了性子,每日里鸡叫起身勤练武艺,天黑掌灯仍要读书一个时辰,如此这般眨眼便是三月过去。
太原府中风平浪静,外头辽兵在中原抢掠一番却是不走,燕瞻下旨派鸿胪寺右少卿司徒海出使辽国,以白银十二万两,又金银丝绸美女若干换的辽兵退去,这才得了个举国安宁。
百姓只欢喜不再受辽兵蹂躏,却有那有识之士心中暗叹,
“如此便如养虎为祸,一旦虎大为害那来的擒虎之士”
只那燕瞻还很是沾沾自喜,重赏了司徒海,自回宫过那醉生梦死的日子了
如今各处相安无事又是一年过去,无癫老道士白日管教燕岐晟,夜里教穆红鸾。
燕岐晟虽说性子暴躁但于武艺一途之上倒也颇有天赋,又有前头燕韫淓为他打的底子,只要一心向学自然也是进步神速,便是无癫老道也是私下里对燕韫淓道,
“假以时日,此子上得沙场必也是一员猛将”
燕韫淓苦笑道,
“侄儿现下倒不想他做什么猛将,只望着以后能自保便成了”
无癫想起这孩子命相来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年来夜观星象无数次,却是无一次能瞧出结果来,心中也是隐隐忧虑。
这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明明上头还有一位君王为何这孩子又有帝王之相想起来那皇宫大内中的太子,无癫老道士却是心头一跳,如今紫薇星似明又暗,似暗又明,难道是应在太子身上实在令人费解
穆红鸾那头虽是起步晚些,但也是稳扎稳打刻苦用功,这日子久了无癫老道对这女徒弟倒是真喜欢的,对她倒是越发的严厉了
只这一日观中有信来,却是正阳门下要行罗天大醮,需招了众弟子回归哀崂山,无癫乃是正阳门掌教弟子自在其列的,想了想叫来小道童长思,
“我需回哀崂山一趟,来去要三月余,路途辛苦你便不要随同了”
那长思闻言瞪大了眼,
“道爷是要我一个人在这观中三月么”
无癫摇头道,
“你年纪太小,这观地处偏僻恐有野兽伤人,明日我便带你入城去李府暂居”
长思乃是他自路上捡得一个孤儿,自小跟着他在观中苦修,太原城中也曾去过自是羡慕那处繁华,闻听能在那处长住三月自是心中欢喜,雀跃着出去收拾东西。
“听道爷吩咐”
第二日一老一少两个道士将这观中各处仔细察看一番,便紧闭了观门往城中去,两人一路下山,却见那路边草丛之中突然灰影一闪,小道士长思立时大叫着追了过去,
“道爷,有野兔”
那兔子受了惊立时撒腿儿就跑,长思追过去,只听得草丛之中悉悉索索之声乱响,却是一个也没有逮到,回来气道,
“道爷怎不出手,这些兔子如今在山上疯长,前头几日连观里都偷跑进来了”
你当是何处来的兔子却是前头穆家人送来,被老道士放生的那些,隔了这许久那一窝野兔子在这处安下家来,竟是不断生育,渐渐有泛滥之势了
无癫立在那处却是心头一动,掐指算了算摇头叹道,
“今日你们逃过了一劫,倒将别人的劫引了出来”
长思回来奇道,
“道爷与何人说话”
无癫摇头只喝斥他道,
“你且收了你那心思,少打这些兔儿的主意”
长思闻言委屈道,
“道爷说什么话,我打了什么主意”
无癫应道,
“记住我的话,若是不听,我回来有你好看”
之后再不说话只是带着长思一路往那太原城中去了,待到李府之中见了燕韫淓将事儿一讲,燕韫淓笑道,
“真人放心,必会好好督促长青练功,悉心照顾长思的”
说着话打量长思这小子,年纪大约在十一二岁的样儿,却是生得朱唇粉腮,柳眉细眼,倒是一副男生女像的样儿,心中暗道,
“这小子倒是生得俊俏”
无癫见他应下也是放心将长思放在这处,后头又去了穆家,在那处倒是细细叮嘱了穆红鸾一番,
“我此去三月有余,你一向勤勉,这倒是不必担心,只是我闲来无事为你占过一卦,近日不可出门,出门必有血光之灾,你需小心应对了”
穆红鸾闻言一惊忙问,
“师父可能说清楚些”
无癫摇头,
“不能你好自为之就是”
却是转身走了,留下穆红鸾暗骂,
“这老道士无事装神弄鬼,说一半留一半最是讨人厌了”
不过嘴上虽是骂,老道士的本事她也是知晓的,果然老实在家中呆着,不出门半步。
但这事儿要来如何能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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