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桐一听这话,立刻像是疯了一样朝着沈熹年扑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喊道“沈熹年你敢这样对我原本我以为你心里藏着人,整天对我不冷不热也就罢了。可你连野女人都养了你眼里还有我们王家吗”
“你胡说什么”沈熹年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王桐。
“你今天下午跟谁在街上晃悠呢早起我说想去玉清观上香,让你陪我一起去。你说你有公务不得闲结果呢你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在街上晃悠,还有说有笑的你当我是瞎子是傻子你当我们王家是摆设吗你还敢叫人去请我大哥来沈熹年你有本事你有本事把我大伯和我父亲都请来”
王桐一想到从宫中出来的路上绕到大相国寺集市去买点小玩意儿回来,却恰好看见沈熹年陪着一个女子在集市上逛。那女子的衣着虽然不凡,但却是没品级的富人家都能穿的料子,想来一定是沈熹年给她置办的。像这种能在集市上抛头露面的女子绝不是世家闺秀。可沈熹年看着她的样子却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这让王桐心里的火气怎么也压不住。
听了这番话,沈熹年心里的火气倒是消了不少。他转身看着王桐,像是看着一个抓狂的小动物,心中竟生出几分怜悯来。
“沈熹年你就是个混账羔子你凭什么嫌弃我你凭什么休了我我就是死也不出这道门”王桐又哭又闹,死死地抱着沈熹年的胳膊不放手。
“闹什么”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喝,把屋里的一团遭乱压了下去。
“母亲”沈熹年无奈的看着沈夫人,躬身说“儿子不孝无能,屋里的事情都平复不了,让母亲操心了。”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身为父母为子女操心那是命中注定的。”沈夫人看了一眼王桐,又呵斥她的陪嫁丫鬟“你是怎么伺候你们大娘子的还不赶紧的服侍她去换了衣裳,重新梳洗一下”
王桐的陪嫁丫鬟莲香忙答应着,上前挽着王桐劝道“大娘子,咱们先去洗把脸吧。”
沈夫人看王桐被扶进了内室,又看着靠在一个婆子怀里的沉香,吩咐道“把她扶到我的院子里区,找个郎中过来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管家娘子忙答应着,带两个丫鬟上前扶了沉香出去。
“好了,你们把这里收拾利索。你”沈夫人看了一眼沈熹年,蹙眉说“你跟我去偏厅说话。”
沈熹年默默地跟着沈夫人出了屋门转到偏厅,然后进门后便在沈夫人的脚边跪了下来。
沈夫人心平气和地说“起来吧。你已经成家立业,不是小孩子了。不管犯什么错,我都不会像以前那样罚你了。再说,你跟王桐的婚事是我答应下来的,你们两个过不到一处去,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沈熹年坚持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的。”
沈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半晌,方叹道“也好。我刚说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最好,但若果有什么需要母亲去做的,也不必有顾虑。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和你父亲都站在你这边。”
“谢谢母亲。”沈熹年郑重其事地给自己的母亲磕了一个头。
沈夫人伸手把自己唯一的儿子拉起来,便默默地回自己院子里去了。没多会儿的功夫,王著的长子王柬便被靖西候府的管家给请来了。
沈熹年站在二门的门口迎接,把王柬给弄得很是不好意思,抱拳拱手笑道“妹婿,几日不见怎么这般客气了究竟是什么大事儿让你这般隆重”
“舅兄,先里面请坐,我们慢慢说。”沈熹年客客气气地把王柬请入厅内,让人上了茶点之后,又说“去请大娘子过来,见见兄长。”
“我家二妹有些日子没回娘家了,二婶娘昨儿还念叨了两句呢。妹婿若是得闲的话,我在家中花园摆宴,请你们夫妇回去松散一日。如何”
“多谢舅兄的热情相邀。等忙完了这阵子,一定上门给岳丈和岳母请安。”沈熹年微微欠身。
王桐重新梳洗换装之后过来见王柬,沈熹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看着他们堂兄妹二人寒暄。
其实,王桐一进来,王柬就注意到了她红肿的眼睛,只是碍于沈熹年在旁边没好意思多问。然而王桐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不等沈熹年说什么,她自己先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王柬纳闷地看向沈熹年。
沈熹年则吩咐莲香“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