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鸿云这么一耽误,等到拓跋勰回到后院玉蔻的宴息室时,玉蔻已经在小月的伺候下,沐浴完毕,回到了内室。
看见小月把今日白芷过来给自己诊治手伤时,留下的另一瓶药和白绸一起拿了过来,玉蔻抿了抿唇,略一思忖后,道:“白绸就不用了,晚上我不裹手。”
方才她沐浴时,发现她身上的淤痕已经全都消散了,今夜,四公子可能会和她亲密。
她手上如果缠着白绸的话,实在碍眼。
“如君你不听我的话也就算了,怎么连白医工的话也不听?她都说了,这白绸给你裹着双手,是为了防止你双手手心上的伤,和旁的不干净的东西触碰到,或是磨蹭到,若是到时候恶化了,后面你这般漂亮的双手上面,添了疤痕怎么办?”
玉蔻正想继续说什么,拓跋勰忽地掀帘而入:“小月出去。”
之前,玉蔻和小月只顾着说话,也没留神去听外间的动静,加之拓跋勰是习武之人,行走间脚步声比普通人那沉重的步子,要轻上不少。
以至于,他都走到了隔断内外室的帘子后面了,内室里面的玉蔻和小月,都一点儿没察觉。
现在陡然间听见拓跋勰的声音,玉蔻和小月都惊了一跳。
短暂的震惊过后,小月为难了。
四公子让她出去,那如君手上的伤怎么办?
小月不觉得四公子会愿意纡尊降贵地帮玉如君上药,却让她出去,是觉得玉如君手上的伤并不严重,不用抹药也行么?
那怎么行!
不及时上药,若是玉如君手上的伤口恶化了,后面留了疤的话,四公子看了,岂不是会嫌弃?
更甚者,四公子说不定还会就此厌弃玉如君!
她作为玉如君的侍女,和玉如君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玉如君如果被四公子厌弃,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想到这里,小月咬了咬牙,硬压下心里的惧怕,大着胆子道:“四公子,如君手上的伤需要上——”
小月居然敢不听四公子的吩咐?
玉蔻心下微微有些着急,担心小月会触怒拓跋勰,正要出言打断小月的话,让其赶紧出去时,忽然听见拓跋勰说:
“我知道,我会为她上药,你先退下。”
四公子要亲自给玉如君上药?
这个震惊太大,小月呆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
然后,她连忙把手里的药瓶和白绸,一一放到了床头的紫檀木柜子上,接着,欢天喜地地退了下去。
——有四公子出马,她相信,玉如君肯定不敢不用白绸裹手了。
听见拓跋勰说要为自己上药,玉蔻也有些发愣,直到小月退下了,拓跋勰坐上床沿后,玉蔻才回过神来。
尔后便觉着,这内室,好安静啊。
安静得她的心不自觉地有些发慌,玉蔻连忙以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微笑着看向拓跋勰:“四公子你回来了。”
“嗯。”
“今儿个比昨日早上一些呢。”
当然了,他惦记着她手上的伤,特意早些回来了。
拓跋勰在心里默默地回了一遍,嘴上却什么也没说,探身拿起床头紫檀木柜子上的白瓷药瓶后,坐正身体。
眼型漂亮的丹凤眼微一瞥玉蔻:“把手伸出来。”
拓跋勰话里也没说究竟是要自己伸左手呢,还是右手,玉蔻无法判断,略一迟疑后,她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同时抬起,翻过面儿来,掌心向上,挨在一起摊开在了拓跋勰的面前。
拓跋勰垂下眼帘。
或许是因为白日里已经用了药的缘故,橘黄色烛火的光芒下,玉蔻两只手掌手心上的水泡,看起来并不太狰狞,不过,一颗一颗地长在那如玉般平滑的手心,就像丝绸上起了疙瘩,十分之破坏美感。
拓跋勰看得不自觉地皱起了剑眉。
他也没问什么“疼不疼”之类的废话,收回目光后,他的左手微微使力,把自己手中的药瓶瓶塞打开后,往上举到玉蔻左手掌心上方,微倾药瓶,往玉蔻的手掌心里面,倒了些许液状药液。
之后,他再把药瓶移到玉蔻右手掌心的上方,如之前一般,倒了些许药液在玉蔻的右手掌心后,他收回药瓶,盖好瓶塞后,放回床头的柜子上。
玉蔻垂下视线,看着自己两只手的手掌心,那各自积在了一处的药液,有些发懵。
这就好了?
可是药液完全没有散开,她的手掌心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被药液涂抹到啊!
就在玉蔻犹豫着是不是要收回双手时,一只宽大的手掌,忽然间悬浮在了她左手的上方。
一股由内力形成的,无色而轻微的风,缓缓地落到了玉蔻左手的掌心,慢慢地,把她掌心某处聚集在一处的药液,吹得往别的地方而去——
玉蔻看呆了。
一会儿后。
“多谢四公子为我上药。”看着拓跋勰以特别熟练,特意放轻了的动作用白绸为自己裹好了双手后,玉蔻扬起头,双眸诚挚地向拓跋勰道谢。
“唔。”拓跋勰淡淡地应了一声后,从床上起身:“我去沐浴了,你先睡吧。”
话毕,拓跋勰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
“不用你伺候!”
看着自己被裹成了包子的双手,玉蔻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手都成这个样子了,就是想伺候他沐浴,也有心无力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鸿云:“李兄觉得,这两位美人儿如何?”
拓跋勰:“容色姝丽,就是太臭了。”
谢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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