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近的距离下,一颗子弹旋转着,毫无障碍地射入并击穿了年轻的港黑干部的腹部。
太宰治倒下了。
“砰”
这一声枪响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敌方部队和刚赶到的港黑部队开始了激烈的枪战。
然而我什么都看不到了,眼里只剩下那个身影倒下时翻飞的风衣和从他身体里炸出的一蓬血花。
怎么会
太宰先生怎么会被击中
太宰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鲜血从太宰身体里疯狂蔓延出来。
我连滚带爬地跪倒在他旁边,脑子一片空白。
他受伤的地方这个中弹的地方
就是龙头战争的时候我认识的小队长遗体上弹孔的位置
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
在流弹横飞的战场中心,我的身体时隐时现,自发使用“瞬时虚无”躲过子弹。
我哀求地看着太宰,只会说“太宰先生,怎么办怎么办”
太宰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看到了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是你啊。”
“再见。”
唇边挂着一抹诡异的、安详而满足的微笑,太宰闭上了眼。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中原大致控制住局面后也赶到了太宰身边,阴沉着脸,用重力隔绝所有射来的子弹。
中原半跪下来,用手指探了探太宰的呼吸,死死锁着眉,说“没有呼吸了。”
我将发抖的手指伸到太宰的鼻子下方,一秒、三秒、五秒、十秒
真的没有。
一丝气息也没有。
太宰先生,死了。
“哈哈”
我听见自己喘着粗气的声音,像个破烂的鼓风箱。
视线模糊了,眼泪疯狂地打落下来。
但我的神智很清醒。
我要这个叛徒,我要这个组织,都给他陪葬。
接下来的场景像发生在另一个纬度的世界,模模糊糊的,我所有的感知都像蒙上了一层纱。
我站起身,扫视了正打得激烈的两方人马一眼,沉稳地开启了虚无。
我舍弃了需要精度瞄准的枪,手持我最习惯用的短匕,在虚无中飞速飘到一个个敌对组织的人身后。
一刀,又一刀。
机械地重复着现身、割喉、潜入虚无的动作。
划开人体最脆弱的地方本不需要多大的力气,但我还是花上了所有力气。
敌人一个接一个发不出声音地死去。
有人想弃枪逃跑,被虚无状态的我很快赶上,一刀刺下。
太宰先生死了,你们还想跑
绝对、绝对,你们一个都少不了
我的眼里只剩下了喷洒的红,听不见任何声音。
阳光很冷。我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我想,等我把这些垃圾杀完了,我就去陪太宰先生。
不知过了多久,站着的只剩下了港黑的人。而在场的所有敌方尸体,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狰狞的刀痕,像戴了同一款做工粗糙的红围巾。
我找到了对太宰先生开枪的那个人。
他早就死在了中原中也的攻击中。
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一般会让叛徒咬住铺路石,踢其后脑勺破坏下颚,让其尝尽痛苦,再用三发子弹送他上路。
我把男人拖到台阶边,抓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往台阶上撞,直撞到血肉模糊。按着处理叛徒的规矩执行完仍不解恨,我对着他打光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
奇怪,我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开枪声。
我没有报仇的快感,于是举起滴血的匕首将他开枪的那只手生生砍了下来。
我的短匕开始发卷。
但我还在一下下捅他的腹部,像在捣一团暗红色的棉花。
一切都很不真实。
我已接近脱力,两只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够了”
中原中也一声怒喝,我的身体横飞了出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我一点也不痛。
最痛的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痛的呢
我颤抖着去摸我的匕首,打算自刎。
“竹下秋。”
忽地听到有人叫我。
熟悉的声音太宰先生的声音。
这一声极轻,却冷到了冰窖里。
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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