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凑近, 闻到左越身上的冷香。
他吸吸鼻子, 某些亲密的记忆突然窜上脑海, 薛鸣按在桌角上的手指紧了紧,呼吸微微急促, 目光跟着下垂,落在左越脖颈与锁骨连接的一线。
真白。
薛鸣盯着那块白皙到泛光的肌肤想。
视线中的肌肤突然朝他靠近,近得薛鸣能看到雄虫锁骨上生着的一颗极小的痣。
左越偏转头, 准确挨近他耳边“我可以亲亲你的眼睛吗”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后,薛鸣觉得那一小片肌肤都起了战栗, 像火烧云一般开始起热发烫。
他近乎慌乱地想转头, 却被左越抬起的手按住了肩膀。
“不要看。”左越的声音沿着耳侧来到眼脸, 唇轻轻触了触他的睫毛。
在之前的床上生活中, 薛鸣总是表现得主动而配合,左越身体战损多有不便, 他自觉应该动得多些,这种被小心对待的体验仿佛从未有过。
“乖,闭上眼睛。”
薛鸣顺从照做, 眼皮上传来极熟悉的触感,左越的唇游移在他眼脸上,突然轻轻叹了口气“真可惜”
薛鸣还未来得及问他可惜什么,薄唇已经被衔住咬了咬,雄虫特有的气息围绕在身边,升起的疑问霎时被忘到天边。
薛鸣微微仰头,像往常一般认真地回应雄夫的索取。
傍晚时分, 薛鸣坐在停机坪前替螣蛇宝宝洗澡,它在某些方面洁癖得要命,昨晚缠了一堆讨厌的东西,感觉难受得要命,见下午薛鸣从房间出来洗了澡后便死缠烂打也要洗。
举着浴室的可拆卸花洒充当支柱,薛鸣则拿了块崭新的毛巾顺着鳞片仔细擦洗,螣蛇乖乖躺在地上,尾巴一翘一翘。
它的鳞片锋利而坚硬,为了避免划伤薛鸣的手指,此时柔顺地贴合在身体上,翅翼向内收起,薛鸣的手经过时还轻轻勾了他的一下。
蛇类的身体并不需要这么清洁,螣蛇只是借此机会撒娇而已。
“薛鸣,帮我洗澡。”左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将薛鸣手里的毛巾转交给小o,自己则拉了他的手就走。
“哈”螣蛇不满地喷了口白汽,尾巴尖卷上薛鸣的小腿。
我还没洗完
左越转头,脱离可以为他自动导航和确定障碍物的轮椅后,他的五感反而没那么敏锐,所以此时只虚虚对着一个大致的方向“放开他。”
就不放
螣蛇缠着薛鸣的小腿更紧了些,大脑袋得寸进尺就要往薛鸣肩头上蹭。
“啪”地响亮一记,螣蛇重重挨了一下。
左越收回精神触手,语气暗含警告“我的雌夫。”
“我的”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螣蛇缩了缩,金黄色眼瞳里突然凝聚起一汪眼泪,大眼皮一眨,扑簌簌掉下泪来。
薛鸣抬手摸了螣蛇被抽到的地方一把“乖,让小o帮你把泡沫冲掉,我一会再陪你玩。”
听到他的话螣蛇才松开尾巴,眼泪汪汪地放他走。
等进去左越才发现自家雌夫安静地跟在身后,一句话都没说。
“生气了,嗯”他问道。
薛鸣跟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眉间皱起“它还只是个幼崽。”
不至于跟它怄气。。
窗外,被称作“幼崽”的某蛇宝宝耀武扬威地扬起脑袋,冲左越无声做鬼脸。
幸而后者看不到,所以上将先生只是垂眸静听,不认可也不反驳。
连自己都没有享受过雌夫的洗澡服务,怎么能让那家伙占了便宜
于是他抬手按上薛鸣的肩膀,顺着紧实有致的胸膛滑落至小腹,手指微微曲了曲。
“我们也会有的。”左越神情郑重,一字一顿“抵抗意识体的能源针已被证实可用,只需将那些侵蚀至核心权力层的钉子一颗颗拔除,如果那时候我还”
“别说”薛鸣打断他“安全最重要。”
安静片刻,左越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指递到唇边吻了吻“嗯,但接下来的安排,你要听我的。”
虫皇的殡葬日定在七天后,到时长期驻扎在外的行政长官与军团的总指挥官们都会被召回吊唁,各大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注意不到虫后寝宫的小小薛鸣。
后者正常轮值上岗,虫后寝宫还残留战斗的痕迹,通道入口已经被焊死,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薛鸣推了推门把,纹丝不动。
伊凡绝对不敢将里面的一切暴露,所以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对着镜头假惺惺暗示军部有叛徒,却不敢带人明着找上门。
撕破脸的时机还没到。
现在最重要的是采集足够多的核心能源矿,然而那座矿星远在牧马星系,由那里的原始住民自治管理,连虫族都只能从他们那里购买。
制作能源针需要提取大量核心能源,仅仅交易现成量是万万不现实的。
巡守时间已到,同组的队友是一只母胎单身的老雌虫,一直在叽叽咕咕昨晚的惨状,并且十分庆幸和薛鸣换班了,不用面对来自议会的盘问。
正如此时。
“昨晚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换班”巡守队出入皇宫的通道,薛鸣被卡住带到一边盘问。
“我和雄夫闹了点小矛盾,暂时不想看到他。”薛鸣八风不动回答。
审问他的官员有着和内务大臣一样的吊梢眼,斜着看他,嘴角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编个谎也应该编圆一点,帝国的雌虫永远不会对尊贵的雄虫生气,更何况你的雄夫还是左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