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秦始皇”那么秦始皇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皇帝吗
那他徐凛,当今太子是什么
难道是她儿子吗
闻鹤听了床上那人的回答,简直一头雾水,这个人这么较真的吗问她秦始皇是什么
她回过神来,攥紧了拳头,比划了一下,思考靠自己力量放倒对方的可能性。
闻鹤眯起眼睛,借着稀疏的月光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那人的身形,虽看不清楚样貌,但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
似乎可以一试。
闻鹤闷着一口气,抬手,动作迅疾,拿出她小时候拳打村头小霸王脚踢村尾小混混的力气来,瞄准床上那少年的后脑勺,一掌拍了过去。
然而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闻鹤的手被徐凛一掌便握住了。
徐凛抬头看着闻鹤,她在黑暗之中的眸子闪着潋滟水光,盈着月色,吐息似微风拂过脸颊。
“不是说好要赐我黄金万两,让我统领三军吗”他的声音都染上些许笑意,“你现在若把我打晕了,我如何帮你”
闻鹤心想这古代人还是淳朴,连这种话都会相信,于是也就放下心,乖乖地坐在桌子边上。
她借着稀薄的月光环顾四周,只见她身侧的桌上放了一个编织精巧的竹篓,也不知里面放了些什么。
“这样,你现在放我走,等我逃出去之后,必定厚礼相报,黄金万两,统领三军,让你走上人生巅峰。”闻鹤急着出去,大略看了几眼,便连忙说道。
至于厚礼不厚礼的,反正都不会再见面了,那就当开个空头支票了。
“你想去哪里”徐凛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
这声音在黑暗之中似流淌的砂泉,拂过闻鹤的耳边。
“我我本就误入这里,公子现在让我走,便是帮我”闻鹤支支吾吾。
“有人在找你”徐凛现已清醒,注意到屋外传来的动静,似乎是官靴踏地的声音,还有金属的碰撞声,能让城内如此大动干戈寻找的,应当不是普通小贼。
闻鹤见掩饰不住,勉勉强强在黑暗之中点了点头“是的。”
今夜月色稀薄,在黑暗之中,徐凛没有看清楚闻鹤的脸,他皱眉,并不想牵扯此事。
“那便从哪来,便从哪里离开。”徐凛抬头看了一眼屋顶被闻鹤砸出的破洞。
“我这怎么上去”闻鹤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她能跳下来,但肯定跳不上去啊。
“从窗户也可以。”徐凛指了一下西面的半开着的窗户。
“你为什么不叫人把我抓起来。”闻鹤接收到指引,马上奔到窗边,跳上窗框,歪着头问徐凛道。
“懒。”徐凛只说了一个字,他来扬州有其他要事,并没这些闲工夫管旁余的事情。
他本站在床边的屏风下,只瞥了一眼站在窗框上的闻鹤,借着屋外更加明亮的月色,他终于看清了闻鹤的脸。
青丝被微风扬起,贴在脸颊上,闻鹤眯起眼,朝他一笑,出尘的绝色也染上了些暖意。
徐凛薄唇紧抿成一线,清隽的脸庞上出现些许讶异。
这张脸,若没有眉间那颗小痣,可是像极了记忆中那副画卷上的美人。
他站起身,竟想要伸手拽住闻鹤的手,把她拉回来确认她的身份。
但此时闻鹤已经如同猫儿一般从窗台上跳下去,绣鞋轻踏着屋檐,灵巧地钻进建筑之间的缝隙中去,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绥之。”他提高音量,终于喊了自己的侍从进来。
“太子殿下。”不多时,一位与他年龄相差仿佛的少年推门而入,看到这房间里的屋顶破了一个洞,月色洒进来,看起来一片狼藉的样子。
而他家尊贵的太子,正挺直了背脊坐在屏风旁,高挺鼻梁在颊边投下深沉的阴影。
“你去找扬州巡抚问问,方才满城都在寻的人,到底是谁。”徐凛弯起指节,在桌面上轻叩。
“是。”绥之领了命,恭敬地一行礼,还是好奇地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太子为何要问询此人身份”
徐凛抬起头,唇畔的笑意仿佛盈着月光“也没什么太大的事,不过此人欠了我黄金万两,还欠我三军虎符而已。”
绥之惊了,大大的眼里脸上满是震惊,瞬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几分“竟是如此,臣定不负所托,为您找出这人来。”
而跳出窗台外的闻鹤此时已经钻进了一条小巷中,坐在一个木箱子上,终于把紧绷的心放了下来。
方才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如同梦一般,连她自己都没敢相信,逃跑翻车翻到这程度,她竟然还能跑。
就是不怎么对得住方才那位屋顶被她砸破的少年了。
闻鹤有些心虚,她实在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希望那位仁兄能够理解。
她从小巷子中探出脑袋,左顾右盼,发现巷子外的不远处就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远处的拱桥上有零星的火光和刀光闪烁,看样子马上就要搜索到这里来,此地不能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