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领队在一处简陋的墓地前放上一束洁白雏菊的时候, 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国骂。
“干这就是我女儿的墓地吗怎么这么简陋”文鹤父亲穿着名牌皮鞋,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
“文先生”王领队回头, 从面相上猜出了这位中年且帅气的男子就是文鹤的父亲。
“你”文鹤父亲看着王领队“你你你”了半天。
“你不就是那个我指明要给我看病结果不鸟我的那个王医生吗”文鹤父亲总算从自己的脑海中搜索出了这号人物。
王医生苦笑,与文鹤父亲友好地握了握手“文先生, 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全市最好的医院上面挂着的最大的头衔”文鹤父亲热情地拍着王医生的肩膀,眼底却显露出些许落寞来,“好好一个人, 怎么想不开来这里”
“不知道,反正,就是心之所向吧。”王医生朝文鹤父亲点头致意,“您的女儿很优秀。”
他这么说着,眼眶里却泛上了些许水光。
“那必须的。”文鹤父亲咧嘴笑了起来,笑容却有些悲伤, “我自个儿看看吧。”
“好,阿卡,走了。”王医生不失礼节地点了点头,朝站在墓碑旁一直静默不语的阿卡招了招手。
没想到阿卡抬起头来, 看了王医生一眼, 没有说话。
他只是无声地摇了摇头。
“你这小伙子,怎么不说话了呢”王医生捏了捏眉心,“既然是文鹤让你有逃出来的机会,你便要好好珍惜。”
阿卡依旧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
文鹤父亲叼着一根雪茄,凝目看了阿卡一眼,开口低声说道“既然他愿意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吧。”
王医生见文鹤父亲如此说,也只能默许了阿卡的行为。
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隐约的硝烟,心想自己可能又要投入下一场“战斗”中去了。
文鹤父亲见王医生离开,这才褪下了自己看起来没有太悲伤的面具。
“唉”文鹤父亲直接就地盘腿坐了下来,一脸愁苦,唉声叹气。
阿卡站在他身边,脊背挺得笔直。
文鹤父亲将手中的雪茄按熄,抬头看了一眼阿卡“小伙子,听说我女儿为了救你,自己留在了营地之中。”
阿卡当然听不懂他的语言,只能回头,沉默地看了一眼文鹤父亲。
“她是我女儿,我花了很多钱送她去国外读书”文鹤父亲见阿卡没有回应他,只能自言自语继续说下去。
“文鹤她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我从小忙生意,也没有很关心她,所以她不爱我这个父亲是正常的。”文鹤父亲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以为给她花钱,就是爱她,但她却自顾自来了这样子危险的地方,身为老父亲,我太难了。”文鹤父亲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阿卡看着这位中年人酷似文鹤钱夹里照片的脸,朝他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文鹤父亲话里的意思,但他却能够猜个大概。
看一个人想要说什么,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听懂语言。
从神态、眼神和动作,阿卡就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他沉默了许久,看着在余晖中的简陋墓碑说道“她救了许多人,包括我。”
文鹤父亲“”这在说什么鸟语。
但他看着少年有些歉疚的神情,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救了你也是”文鹤父亲喃喃自语,“那你要珍惜生命啊毕竟是用我女儿的生命换来的。”
“你说对不对”文鹤父亲抬头,看了阿卡一眼。
这一次,阿卡没有明白他的话。
他见这位中年人神色凄苦,似乎很是伤心的样子。
再想到他是文鹤的父亲,便生出了些许敬意来。
他摇摇头,指了指那墓碑说道“她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这底下,也没有她的尸骨。”
说罢,阿卡便俯身,不知从何处掏出了几瓶啤酒出来。
“这个是”文鹤父亲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她平时在营地里会喝的酒。”阿卡如是回答。
虽然两人语言不通,但通过表情和动作开始交流起来。
文鹤父亲一听,看了一眼那劣质啤酒上的标价,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