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是蜀地的地头蛇,氐人毕竟是外来者,一时间,很多阳奉阴违的事情层出不穷,各种贵族纷纷逃离成都,一时间,人心惶惶,李雄毕竟是开国君主,除了处置几个说他们必败的流言源头外,也知道不是多加追究的时候。
而真正把这个事情弄大的,是年过百岁的范长生,终于在四月的第一日,仙逝了。
这年头没有愚人节,一时间,成都白幡连野,尽是给这位天师披麻戴孝的信徒,白布价格都涨了好几番。
这时,更大的流言以一种无法抵御的速度蔓延开来看,长生仙人都升天了,这是天不佑成汉啊。
一时间,蜀中人心离散,连氐人内部也争吵开来,主战和主和两派势力一下颠倒,主合为先。
屋漏偏逢连夜雨,李雄在这紧要关头,病了。
他本就感染了风寒,又一直没好好休息,天天餐风饮露,服食朝霞,风寒很快转化为肺部炎症凡是和发烧咳嗽有关的,在古代都归入伤寒之中。
炎症发展的很快。
李雄年轻时征战四方,受伤甚多,身上很多伤口感染,用了东方的神药,却一直不见效果,反而病的更严重的。
善于治疗的严天师过来看后,叹息说神药虽好,但是药三分毒,先前您因风寒吃的太多,反而积累了毒性,如今心结不解,当然就更加重了病情磺胺本来就不是治感冒的,而且毒性大,疗效不怎么的,必须要医生指导下用,外用伤口还可能引起发炎。
李雄的十几个儿子不争气,所以他之前立侄儿李班为太子,现在遇到这种事,他儿子们都远远躲开侍疾这苦差,只有李班孝顺非常,替他吸吮脓汁,衣不解带的照顾,李雄又强撑着身体支应国事,没多久,便抗不住了,撒手归去,临终指定李班继位。
严天师看着这青年不是坏的,便好意出言指点道“你还是快点跑吧,那些兄弟不会放过你。”
李班被李雄看中,后者冷落亲儿子们,而李班又没有什么军权,这时候,这些亲儿子很可能拿着这新王的头颅就去投敌了。
李班悚然一惊,却没有跑,而是认真向严天师一跪“天师从北地而至,可有明路指点”
严天师感慨地笑了笑“你倒不是个傻的,但我帮不了你,能不能活,得看你自己。”
事情并没有结束,严天师在那一晚,又接待了范长生的儿子,拒绝他的投降意思,坐等成汉内部崩溃。
而这时,荆州的兵马已经来到了成都城外,是第一波过去的。
成汉这边,群龙无首,登记大典和丧仪都还来不及办,见大势已去,李雄的儿子们便准备用李班的人头,去向敌军投降。
李班早有准备,招集亲信抵挡,外敌当前,同室操戈,内城自然一片混乱,更不必说守城了。
城外的守军几乎是一触便溃。
终于,天黑之前,城门被焚,大军入城。
至此,成汉亡国。
“肖,任务完成,记得功劳分我一半。”严随水打着电话,悠然道,“按计划,李雄帮你把那边的大山,都挡在剑阁了不必谢,按规矩来就好。”
至于南边孟岚的夷人军云贵路难,等他们过来,菜都热好了。
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