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侯府虽是侯府,装饰上极尽用心,但身份限制在那儿,比柘亲王府还是要略微差上一些的,当然,并不是差在装饰上,而是差在制式上。
搬入柘亲王府的第一天,苏鲤和燕棠足足在王府中转悠了两个时辰,在将整个府邸都看了一遍,苏鲤纳罕,“要这么大的宅子有什么用转悠的脚疼。”
燕棠斜睨了苏鲤一眼,意有所指,“亲王府得容纳多少人九为极数,故而以八为准线,你我生八子,八子娶八妻,八妻各生八子,你算学好,且算算,这亲王府能住得下吗”
苏鲤翻个白眼,“谁要生八子了你当是下崽儿呢一下下一窝生一胎便是一年的光景,连生八胎,八年时间,什么都不用做了”
燕棠厚着脸皮说,“急不得,急不得,慢慢来。”
他还真是慢慢来
八月下旬到的辽州,九月底,苏鲤就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她好像有点嗜睡,胃口也比之前好多了,饭量比燕棠得还要大,变化最明显的还是精气神,她往常每天都想早起练练,哪怕是扎个马步提提神也好,可最近却不想早起了,只想在被窝里窝着,若不是担心起的太晚被下人们笑话,她觉得自己能睡到中午用膳的时候。
某一日,燕棠突然拿着一个本子过来,煞有介事地同苏鲤说,“鲤儿,你这个月,那个是不是没来”
“哪个”苏鲤一时间没从这个那个中反应过来。
燕棠有些不大好意思,把那个本子拿给苏鲤看,苏鲤只是瞟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她的脸就臊红了。
把那本子砸在燕棠的怀里,苏鲤嗔怒道“我教你算学,就是让你算这些时间的猴子过河问题,你算明白了么真是没羞没臊。”
燕棠紧张地问,“可这都过去了将近五十天的时间,鲤儿,你是不是怀上了柘亲王府是不是要添丁了”
苏鲤“”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燕棠侧躺下,道“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你想什么静静,想棠棠”燕棠把那本子往旁边一丢,翻身上床,把苏鲤揽入怀中,“鲤儿,你同我说,是不是怀上了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把平安脉”
男人幼稚起来,那可是真的幼稚,幼稚得可怕。
苏鲤想怼燕棠几句,可是被想棠棠这三个字逗得笑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出来,哪里能怼得出口
苏鲤不是不懂这些,她只是从来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在看到燕棠拿的那本子上记的什么东西之后,苏鲤就想明白了。
她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可慌乱过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这本就是顺其自然的结果,有什么好慌乱的
从她梦中梦到燕棠为了救她而陷自己于不利之地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一颗曾尝试着用层层坚冰包裹起来的心,已经开始融化了。
她的前世与这一世累计起来,有四十多年的光景,可人心并不是年龄增长了就一定会老,催人心变老的,从来不是岁月本身,而是这些岁月为人带来的经历。
她确实两世为人,可这一世被人保护得很好,纵然入了宫廷、只身一人闯了南疆,但并未经历让人长进的大起大落,只是生活经历丰富了些,阅历丰富了些,但并未经历过什么变故。
她之前看燕棠不够成熟,甚至于看当年的苏崇文和叶桂枝都不算成熟,可这些年走过来,苏崇文在官场中历练,叶桂枝在后宅中历练,二人都已经被岁月催熟,只有她,依旧站在穿越前的那个年龄节点上,哪怕这些年稍微长进了一些,那这些长进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一世的二十余年,只是让她有了更丰富的经历,若说是什么催人成长的磨难,那却是从未有过的。
而燕棠,就在最好的岁月里朝她大步奔来。
虽说刚开始时,燕棠有诸多无法让她满意的地方,但现在再看,当初那将她拦在宫中急于表明心意的少年,如今已经摇身一变,他不再用嘴空谈什么,而是将一切都付诸于行动,让你心安,给你未来。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