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切断了政府向公众的对话通道,制造了大量的恶性事件,通过发送视频进行了大范围恐吓制造恐慌,后台摧毁了联盟所有居民的交易系统和联络系统这一切都将使现在的情况往前倒退十几个世纪,联盟即将处于被伪造出来的无政府状态。”
“再过二十四小时,现有的货币储蓄制度将全方位崩溃,再过一周,公民秩序性将完全瓦解,城市停止运转,医疗设施无法得到保障,暴力事件急剧攀升,等到物资短缺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将以为末日来临,打砸抢烧,以物易物,像野蛮人那样完全使用丛林法则,为了生存而不惜一切代价。”
“但这一切不是真的,rando并没有能用的量子计算机,因为半年前我提出反向扩大全球的量子干扰打击;他们就算手里有量子计算机,也无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赶超联盟之前将其修复,同理,他们并没有破解所有密码的能力,他们只是摧毁了所有依赖量子安全墙的系统。”
“他们用的是障眼法,爸你还记得我对白家做出的惩罚吗我能够切断他们生活中息息相关的所有事情,因为我掌控入股了那么多领域的公司。”
傅落银沉声说,“他们能攻破量子安全墙,因为量子安全墙本身有问题二八法则,社会上20的人占领了80的财富,他们控制了那20里的一部分人,直接影响了那部分人手里的所有资源,从而造成社会巨大动荡的假象这些东西不是朝夕间可以弥补的,但确是可解的。只要我们政府重建信号站,恢复联络通道,这一切都能够终止。”
如果rando洗脑了一个核心企业的高层,今日之后,不管自家的技术和系统是否被破解,身为rando组织成员,高层都会配合制造恐慌,制造出已经被破解的假象。
同理,如果rando洗脑了量子安全墙的核心负责人之一,今日之后,无论安全墙是否成功搭建,是否被破解他们仍然可以渗入所有依赖量子安全墙的公司、企业、组织,进行毁灭性的信息打击,因为量子安全墙本来就形同虚设
那三秒破解的时间,实在是过于不正常,rando紧跟而来的反扑,更是透着无法诉说的疯癫。
通信公司、银行系统、学校、医院rando组织手中掌握着大量的社会精英阶层,这一次,他们直接亮出了所有的底牌
傅落银打包了两只猫,顺手又拎了几十公斤的猫粮,沉声说道“爸,我们要继续查,量子安全墙出了问题,查杨之为。通信出问题,那就直接查运营商老总一个恐怖组织而已,今天的事情清洗了我们的人,反而是一件好事。他们慌了,说明他们在怕,在急,我看看他们到底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我马上带武器增援,爸你那边保重,有事直接用内部系统联系。”
室外暴雨不停歇。
傅落银启动车辆,眼底泛上隐隐的红色,冰冷的怒气蔓延了他的全身。
他开车走街区绕治郊外高速路口,但是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副驾驶堆满了武器,车辆内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窗外的人们依然手足无措,越来越多的人走到街头,互相询问着发生了什么;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将面对一次剧烈的蝴蝶效应,灾祸从天而降,生活在朝夕内将彻底翻转改变;不知道有多少家庭破碎,又有多少场别离上演。
这是rando,是真正的随机灾祸无差别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伪神制造出灾祸,再给予好处引诱人上当,从而为自己培养忠诚的信徒。
周而复始后,一切灾祸困厄,一切人,一切事,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称之为“命运”。
傅落银开启了对外广播,清晰地说道“你们好。”
路边的人都被声音吸引了过来,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向他。
“我是傅氏军工科技董事长傅落银,联盟科研七处副处长。”傅落银说,“我代表联盟政府说话,联盟的安全系统遭到人为破坏,名为rando的恐怖组织正在进行大规模袭击。通讯已断,请大家互相转告,近期进入高度戒严状态,不要四处走动。特殊状态,请大家联合起来渡过;未来两周内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物资短缺,傅氏军工科技园一层、二层、三层、地下一层、二层、三层的人工蔬菜繁育基地对外开放;可以供应江南分部市区大约一周的粮食。会有专人安排统筹,请大家相信我们。”
“现在我需要运送物资到星城,麻烦大家为我开开路,可以吗”傅落银温声问道。
雨幕中,人们沉默地看着他,那些视线中,有迷惑,有不解,有畏缩。
但是无一例外地,人们为他让开了一条路,傅落银按了按喇叭,前排的车也费力腾挪了一条道路出来。
傅落银又说“谢谢。”
他踩下油门,军用车轰鸣着飞驰而去。
傅落银习惯性地往心口摸了摸,林水程的照片好好地放着。
他轻轻呢喃,声音低沉,近乎于祈祷。
“不要出事啊,小猫咪,要等我。等老公来接你。”
林水程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记忆昏昏沉沉地停在了他跟着警卫员前去量子实验室找金李的那一刹那,金李给他开门的时候,他后脑一痛与此同时,金李的表情也变得非常恐慌。
之后的事情就再无印象。
头顶的灯光是白色的,刺眼无比。
林水程过了很久后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一个老旧的房间,空无一人。床和桌椅设施都有点旧了,很普通,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健身器材,还有书桌和电脑。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这里的墙面都被贴上了海绵,不知道作用是什么。
林水程活动了一下身体,打量了周围一圈,下床四处看了看。
水杯、拖鞋,桌边还有一个粉色的水晶镇纸,底下压着一卷枯黄的宣纸。
看到这里时,林水程发现这里充满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是一个女人的生活痕迹。
林水程查看了一下门窗都是锁死的,里面看不清外边的情况,也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他又四处看了看,确认了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之后,在书桌前坐下了。
他试着摁了摁电脑主机按钮,但是电源是断开的。
在书桌边,林水程发现了更多的细节桌边还摆着几个小药瓶,都是空的,但是很明显以前曾经被长期使用,药味还没有散开。药瓶边角都有被磕碰砸损的痕迹。
药瓶的标签都被撕了,但是林水程却突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是一个戒毒室。
墙上的海绵是防止毒瘾发作时戒毒者受伤;桌上的瓶子是测试脱敏的药物。
女人,戒毒者。
林水程愣了一会儿后,伸出手,轻轻挪开水晶镇纸,翻了翻底下压的宣纸。
宣纸薄而脆,微微发干,里边还卷着一个日记本,林水程一拿,日记本就“哐当”一声掉了出来。
宣纸上抄写着一句词,林水程看了看,又打开日记本看了看。
日记本里密密麻麻都是重复的这一句诗,有时候字迹很清秀有力,有时候散漫痛苦歪歪扭扭,仿佛是有人在忍受着毒瘾的时候,全靠着这句词撑下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山一程,水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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